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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节 箭在弦上(2 / 2)


幸好“寡妇”只有一个崔丝塔娜。

为了物色、发展并培养这位“五十米范围”级别的情报员,庭车常耗费整整四年精力,只差把内裤当掉

“抱歉,小伙子,今天没法签转档案。”

“啊哈?”

“是的,将军不在,一早就去拯救无药可救的猪队友。要想知道更多,请出门右转找他的副官――是的,将军是一个人去的。看这鬼天气,最快三五天才回得来。怎么,第一次听未婚更年期妇女发牢骚?”

“好消息,不是吗?我可以四处逛逛,看看关岛的风景,扶下台风过境时花容失色的女兵”

“想得美,上尉。”

j3副参谋长办公室文职秘书――一位大妈,拉过海军小鲜肉强壮有力的手,在指纹签到器上摁一下。尔后拖动鼠标,将乔治格林恩的名字从处于金字塔顶端第一行左起第四格的司令部副官处移出,扔进第二行第三格的j3副参谋长办公室。

确认无误,抄起桌上那盒雪茄――前侍从副官带来的太平洋战区司令官专供雪茄,取出一支嗅了嗅。

“腐败透顶,”秘书大妈如是说着。

只差布莱肯特陆战队少将一个签字就正式入职的j3部门a处指挥与控制处)信息事务助理格林恩乔治海军上尉,掏出打火机。

秘书大妈翻了个白眼,起身朝阳台走去。

关岛的军事基地分三大块:阿普拉海军基地、阿加尼亚海军航空站、安德森战略空军基地,由南至北依次排列。位于西南端的阿普拉海军基地,平时也是太平洋战区亚太前线预备指挥所现在升格为对华前进指挥部驻地,内港军用,外港兼顾民用。

这是阿普拉海军基地采光最好的阳台,拉下帘子,透过防弹玻璃就能看到大海,而且没有顶蓬。这里本来有顶蓬,前任j3副参谋长从夏威夷搬过来第一天就抱怨吸烟区太远,第二天醒来,精打细算的秘书大妈没动长官私账上一分钱,完美解决问题――所有头顶天空且无遮盖的地方都是约定成俗的吸烟区。

“其实让陆战队少将成功复吸才是我最得意的事。”

秘书大妈畅快地吸一口烟,抬头看着没早上那么张狂的海风将烟云一卷而去。

远处山头的地勤工从气象监测塔上爬下来,驱车驶回依然乌云笼罩的安德森战略空军基地。几个半大小屁孩在阿普拉海军基地外港民用码头上跑来跑去,两艘海军施工船将夜里倾翻的渔船直接拖离泊位,大肚子老年牛仔坐在大型起重机旁喝着脾酒,看渔民行会代表和军方人员讨价还价。

“肇事处理结果出了吗?”

秘书大妈似乎很满意雪茄的味道,目光柔和看向乔治上尉。

这倒霉孩子代司令官慰问驻奇莱山某部时遭遇敌袭,差点把小命丢掉,在山里辗转三天两夜,好不容易回到台东,刚应付完宪兵部门例行审查,又驾车肇事致一人重伤。本来赔钱了事即可,偏偏当地舆论借题发挥,以“战区司令官侍从肇事逃逸”为噱头,攻击a国驻军治外法权就事论事,这倒霉孩子不必负什么责任,只是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已不便在司令官身边继续工作。

这些破事都如实记录在人事档案里,只要是文职人员能看到的都不算是机密。

“陪大妈聊天算不算结果?”乔治卖乖道。

“我有个侄女刚到安德森场站实习,”秘书大妈如是说,“管事上尉是个老混蛋,前面几个实习生都因为他堕胎……原谅我家长里短,上尉,我那没用老弟隔三差五就来电话,我不过是个打杂的……”

“那煞笔空军上尉有黑带三段吗?”

“这倒没听说。”

“处里最近想必不缺人?”

“当然,从法律上讲,你还不是j2部门的人。涉密业务碰不了,勤杂事务有士官和实习生,你未来的上校没理由现在跑来要人……该死,我还有一堆比这重要的事……去吧,好好享受难得的自由时光……”

确实是难得的自由时光。

从成为太平洋战区司令官侍从副官起,乔治上尉就没了自由。轮休外出约个炮都要跟副官长汇报时间、地点、人物,如果碰上有关部门吃饱撑着,还要具体到肤色、体味,以及时所用语言……

如果没上南中车常这条贼船,乔治不会告别横须贺第七舰队母港的蓝天白云和女人,追随除了“吕氏料理”和雪茄没其他嗜好的莱布其海军上将,过着贫苦骑士般的生活。

只有在客串厨师角色的时候,乔治才会想起祖父姓吕,出生在花莲,当过二世先生的“东宫”侍卫。海军上将喜欢的所谓“吕氏料理”,只不过是上海街头随处可见的砂锅鱼头,嗯,那位儿时住在上海的二世先生大概也是生活简单嘴不刁的无趣之人。

战争爆发前夕,a国总统力排众议,将时任太平洋舰队司令官不到两年的莱布其海军上将提拔为太平洋战区司令官。郁郁寡欢的莱布其海军上将在夏威夷官邸喝得烂醉那天晚上,在横须贺打背包准备赴任的乔治也多喝了几口,庆祝自己成为“寡妇”组织正式成员,身价翻三倍。

组织物色新人的标准至今是个谜。

乔治进入组织外围时只是海军安纳波利斯军校的普通学员,那时莱布其还在横须贺担任第七舰队中将司令官,一年到不了夏威夷几次,更不知道唐人街角落里有一家濒临倒闭的中餐馆叫“吕氏料理”。两人之间本来不存在交集。莱布其调夏威夷后好上“吕氏料理”这口纯属偶然,将刚从军校毕业的店家独子安排到横须贺实习是随手之劳,后来乔治从表现优异的海军实习生一步步发展成为海军上将的贴身扈从兼半个家人,也是乔治努力上进的结果。不论在明、在暗,组织从不扮演主要角色,即便偶尔推一把也是慎之又慎,唯恐留下蛛丝马迹。

像乔治当年那样的闲棋冷子,组织里有很多,南中车常大概也没想到结果如此美妙……

乔治上尉回到临时宿舍,脱掉为入职仪式准备的军官夏季白色晚礼服,换上短袖卡其衫。

出门跟军人服务社租了辆车,前往安德森空军基地。

那位秘书大妈在布莱肯特少将上任前服务过两任j3副参谋长,每到合同到期都毫无意外获得续约,从来没挪过窝,也从不犯错。对初来乍到的指挥控制信息事务助理来说,为这样一位前辈犯点小错是一种荣幸。

安德森战略空军基地在关岛最北端,以b2隐形战略轰炸机地下机库为中心划了两道封锁线:内圈是工作区,闲人免进;外圈是生活区,惹是生非的海军水兵、精力旺盛的陆军小妞甚至几十美元来一套的当地应召,只要门岗不觉得可疑均可进入。

照着秘书大妈从办公桌隔板上撕下的贴纸,乔治报出那混蛋的姓名和单位代号。

门岗查阅系统,确有此人,于是拨通对方电话。

“谁?”

“叫格林恩……乔治……阿普拉j3a分队……”

“水兵?该死!我不搞从不洗澡的动物。”

门岗挂掉电话,递来一只跟桑拿手环没多大区别,只是多了定位功能的东西,打开门,继续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