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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相信我(1 / 2)

第三十一节 相信我

计算是个书生,至少从那三百多度的眼镜、完全不近烟火的皙白皮肤和半天也憋不出几句话的性情上看,他就算上错车从了军也不该出现在战场上。他一路走一路摔,已经成为战士们私底下的垫底对象,但顿赤格烈很快发现一个问题:

他怎么就摔不坏呢?

非但人摔不坏,背上的电台看起来也没事。那部只收不发的电台,计算坚持要自己背,就连“林指”指定受其直辖的十一局士官农流民想接把手,也碰了一鼻子灰。

按照“林指”对秘密援花计划实施的分工,什么时候需要避开侦察、什么地方可以获得补给得问计算,路怎么走只有阿流知道,剩下的事才是需要顿赤格烈操心的。

“林指”如此“偏心”,但顿赤格烈没有怨言。他明白保密工作是最严肃不过的玩意儿。“998计划”之所以止步于台中至台南一线,就是因为战区中枢发生了严重的泄密事件,尽管至今为止仍没有人在正式场合证实过此事。

虽然身处一线,顿赤格烈也听过现任战区政治部副主任兼保卫部长何丽少将的大名。这只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前不久还来过id团。乍一看,和家庭妇女倒没什么两样,只是笔挺的将官制服穿在身上,再加上那对高山防眩墨镜,无形中就给人一种压力。何丽是冲着前任团政委常曙中校“事实叛逃”一事来的。事故鉴定的结果,是时任团长的马镇山负有一定的失察责任,但何丽回台北后,战区党委只对负有领导责任的cb师代理师长兼政委李正太作出党内记过处分,并未追责id团相关人员,反而让马镇山正式接替常曙的团党委书记一职。越是如此轻描淡写的处理,越让顿赤格烈相信,常曙的“失踪”已经在高层引发一场地震,只不过战区党委为了稳定大局,才极力营造一种“东窗无事”的表面假象。

当然,这些事跟顿赤格烈都没什么关系。他只是突然想起常曙――那个小他整整十岁但很对他脾气的娃娃中校。39岁的顿赤格烈已过了用是非来评判一个人的年纪,对脾气便是对脾气,哪管他是忠是奸。

计算忽然在前面停住。

顿赤格烈看到农流民朝向导组发出一个“原地待命”的手势。向导组有五个人,除领队的阿流以外,均来自团直特务连,是连长李威从喜马玛雅山带下来的原eb旅老兵。荣誉营的每一个人都是踩着向导组的脚印前进的。

三百多号人像一条帖着山脊线缓慢蠕动的长长的蛇,浑然一体,停止了前进。

“附近的无人机信号消失了。”背着电台的计算说。

无人机?谁的无人机?顿赤格烈望着被风吹动的山峦,一阵纳闷。

奇莱山植被保存良好,风起时,透过防风镜迷蒙的视野望去,便如整座山都在移动一般。透过防风镜迷蒙的视野望去,只见几片轻叶飘过峡谷,晃晃荡荡。

农流民走回来,帖着顿赤格烈蹲下,说道:“路线没错,可该有的突然没了――计副处长大概是这意思。”

计算仍蹲在原地,丝毫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一旦停下来,渐渐觉得冷了。顿赤格烈耐着性子,一边系紧颈部的护风扣,一边看着计算在农流民掏出的地图上圈圈划划。

“这附近频号395应该能找到”计算像在自言自语,并不理会顿赤格烈充满疑问的眼神。

农流民不停地点头,点完头,便领着三个人,带上无线电探测仪、动力绳、登山爪和冰镐,消失在前方。

“能跟我说说吗?”顿赤格烈终于开口。

计算猛地回头,仿佛这时才意识到顿赤格烈的存在。

台北,101大楼。

司马玲玲上校从帖着“白灵音乐电台”logo的沙发里坐起来,用湿面纸巾擦了一把脸,将略显凌乱的发丝一点一点塞进布帽内侧,这才起身朝由那道门走去。

近三百平方米的展会厅里,整齐排列着107张半隔离式办公桌、62个分线盒、21部中央路由器和9部刀片服务器。占据了几乎整面北墙的中央屏幕里,罗列着每个岗位的编号、职责、值守人和工作状态。

她是这里唯一配枪、唯一可以随意走动的人。

和往常一样,她首先来到前台,阅读由秘书组整理好的工作纪录,接着拿起直通大门警卫的紧急电话,确认表示待机的几声提示音,最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区,拉开帘子,关好门,隔着隔音玻璃注视着中央屏幕

a31,a3调度,徐克中尉,处理a37。

a35,台南c27,纪初英下士,搜索。

a36,彰化c83,范宝下士,监听。

a37,台北k11,岑汉荣二级军士长,抄送。

a38,花莲k11,潘漫源中士,监听。

s11,s1调度马茉莉少校,处理s14。

s12,仓鼠k11,陶慧上等兵,搜索。

s13,仓鼠p05,李晓娟列兵,搜索。

s14,w字y48,黎雨上等兵,抄送。

s15,寡妇n55,钱小珠列兵,待机。

s21,s2调度,黄兴邦上尉,处理s23。

s22,中横t44,钱小娴下士,待机。

s23,奇莱n73,风晴雪下士,中断。

司马玲玲按一下按钮,“奇莱n73什么情况?”

“断线时间已接近警戒线,战司三部和八空、南空航管处正在追查,具体情况不详。我准备转接台中空指跟进。”

“继续跟进。”

司马玲玲松开按钮,拿起第八战区空军司令部专线电话。

“航管处已经把情况反馈到我这里。”战区空军副参谋长坐在值班首长室里强打精神,在线路对面说道,“目前还不排除事故坠毁的可能,至于是否被击落,有待进一步证实。那架失去联络的无人侦察机编号属于总参三部,入网后由战司三部代为管理,其任务目标、巡航路线和在空时长等资料均不在我处备案,我能做的只能是要求航管和雷达部门在权限范围内给予全力协助。”

“首长,您看,我这里的情况非常紧急,如果按照正常程序,从总参三部到战司,再到空司,层层交办,恐怕要误事。您那里能否以作战值班室应急处置的方式,调派战机前往协查呢?我知道这不太合程序。”

“不行。”少将果断拒绝,“‘林指’未明确开放相关权限之前,我无权这么做。那是要犯大错误的,小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