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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戏演得好


书儿被迫磨了一下午的豆子,整个人的胳膊都酸痛酸痛的,这终于熬到吃晚饭了,如遇大赦,解了围裙便也不管华小宝,直接跑去桌上坐着等吃。她一下午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都饿得两眼发花,前胸贴后背了。

这钱氏和陈氏把所有吃的一样一样的都端到桌上来。钱氏一看书儿已经坐下来了,往男桌看了一眼:“怎么就你啊!那华小宝呢?虽说人是个奴仆,这到饭点儿了,总不能不给饭他吃吧!”

“我饿死了,我才懒得管他呢?”书儿满脸的愤怒。

钱氏一脸不高兴:“去!把他叫过来吃饭。别让人说我们老楚家虐待仆人。”

“我看到他就讨厌,我不去,他逼我推了一下午磨,饿死他。”书儿将脸别到一旁兀自生气。

钱氏听书儿这话有些不对劲,她推了一下午磨,那华小宝干什么去了?脸瞬间沉了下来,便跑到磨坊里一探究竟。这还在磨坊外就听到磨盘的转声,走进去一看,华小宝还在推磨。钱氏眉头一皱,这书儿学会骗人了。

“华小宝,别磨了,吃饭去吧!”钱氏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

华小宝微微一笑,停了手,把围裙解了:“诶!是,老太太,这还劳烦您亲自来叫小的。”

“行了,别卖嘴乖了。”钱氏转身走到堂屋,华小宝跟在其后。这时候堂屋两个桌子都满了。

“坐吧!”楚老爷子对着华小宝喊了一声。

华小宝忙一脸卑微的拒绝:“老爷,不用不用,小的是不能跟主子同桌的,我一边蹲着吃就行。

“我们这农户人家没那老些规距,过来坐。”楚老爷子还没有习惯家里多个仆人,更没有习惯他们坐着吃着,有人一边站着看着。

“那使不得,使不得,坏了规矩就尊卑不分了。”华小宝仍旧一副卑微知礼的模样。

楚老爷子朝画儿看了一眼,画儿当然知道华小宝的心思,这戏倒是真会演,便回了一句:“爷,你这叫也叫了,他爱蹲一边吃就随他吧!”

华小宝一愣,他失策了?不禁朝画儿看过去,画儿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瞟了他一眼,便自顾自的给恒儿夹菜。

这书儿突然心里很舒坦,十分得意的朝华小宝喊了一声:“华小宝,给本小姐盛碗汤来。”

华小宝朝画儿看过去,画儿视若无睹不给一丁儿提示,这是默认了书儿的吩咐?便只得堆着笑脸:“是!小的这就给盛。”

钱氏真心看不得书儿那个样子,她都没有让华小宝侍候,她倒是先吩咐上了,她这小丫头还大过她去?便轻咳了一声:“你自己没长手啊!不会自己盛啊,华小宝是画儿的仆人,不是你的。今儿帮着推磨已经委屈人家了,还真把他当佣人使啊?”

钱氏在食为天吃过一回亏,知道画儿的人不好惹,给了她啥权力,她就使啥权力,也不越俎,反正多个人给她干活,她有啥不乐意?这种盛汤摆威风的事儿让他做了也没啥意义,都是自家人。

书儿听钱氏这么说便也不敢说什么了?自己盛了碗汤喝起来,一脸的不高兴:“他哪里有推磨啊?一下午都是我推的,你们一去他就做做样子,让你们以为他在认真干活。你们一走,他就欺负我。”

华小宝顿时一脸紧张:“三小姐,你是个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名声要紧啊,小的碰都没碰你一下,咋就欺负了。”

书儿顿时羞了个大红脸:“你,你就是个无赖,我是说你让我干活,你在一旁闲着。”

“三小姐,小的推了一下午磨了,你怎么说我闲着呢?你讨厌小的,小的知道,可是你不能冤枉小的啊!”华小宝一脸的冤屈。

“哼!谁冤枉你了,你看我手,都推红了,胳膊都推酸了。你呢?你怎么证明你下午推了一下午磨啊!”书儿一脸挑衅。

华小宝一脸委屈:“三小姐,我是做惯了活的,手上一层茧,推个磨自是不会发红、酸痛。但是……”华小宝故意停了停,他从前就是靠手上那点儿活儿生存的,自是有茧,这个他一点儿都不担心。

书儿忙接口问:“但是什么?你说啊?你咋证明。”

华小宝有些犹豫的模样,朝钱氏看了看,然后低下头:“那围裙可以作证。”

“围裙?那围裙我围了一下午了,上面沾的豆汁是我推磨时弄的。”书儿忙回应他。

钱氏看着华小宝,沉着一张脸,她越听越觉得书儿不是说谎的,便责问起华小宝:“推磨沾上豆汁是很正常的,怎么就证明一定是你推的?”

“老太太,待我把围裙拿过来就知道了。”华小宝跑到磨坊把围裙拿了过来。

这老楚家一屋子人都在等着看戏,这围裙怎么能证明是谁推的磨呢?画儿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无所谓的神情,继续夹东西给恒儿吃。

华小宝把围裙重新系在身上,那豆汗印很是明显:“老太太,你这么一看就明白了吧!”

画儿一看,不禁一笑,这华小宝还真有些小聪明,但是她就当没看见,继续吃自己的。也不去给华小宝任何指示,反正这么一旁看戏也不错。

钱氏皱眉:“有什么不一样?”

华小宝指着沾上豆汁的位置,又伸手比了比:“老太太,三小姐身高在我这儿,磨盘到我这儿,如果是三小姐推的磨,那这沾豆汁的位置应该在这儿,不应该刚好在我推磨才会沾到的位置。”

这推过磨的都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一时大家没想起来,这会儿听华小宝这么一解释,果然是那么回事儿。这若是书儿推磨那豆汁肯定不会在那么下的位置。

书儿一看顿时愣住了:“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一时半会儿她还没有想出问题出在哪儿,明明就是她磨的豆子,明明那些豆汗是她推磨沾上去的,怎么会跑到那下面去?

“书儿,你还想怎么着?华小宝虽是画儿的奴仆,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冤枉人家。今天这老些碗都给我洗干净。”钱氏一脸铁青。

书儿只能认了,但是心里对华小宝更是记恨。画儿对华小宝诡异的一笑,华小宝愣住了,这笑得这么宁人毛骨悚然,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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