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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是缘是劫(2 / 2)

“你个小丫头!”

“别,别打我呀,不说啦。这样吧,我以后生个女儿,要是嫁给心爱的男人,就给她取名不悔,比不羁好听多了吧?”

“羞不羞哇你,这么点点大,知道什么叫心爱吗?”

……

这是何尽欢第一次明白无误的感觉到秦纵遥失神,笔直站立的他犹如石化,一动不动良久。

是尹不悔这个名字带来了强大的冲击吧?就如自己隔着铁门听到时一样。

她耐心等着,直到欧卉水光荡漾的眼睛一点一滴黯淡,怔仲良久的秦纵遥方才拉起她,静默走向门口。

飒爽秋日的阳光落在身上,带来妥帖安然的温暖。

久不见天日,何尽欢的眼睛难以适应强光,伴随着细小灼痛,她不由眯了眯眼。

没有作声、没有回头的秦纵遥见状,伸出右手横在她额前,遮挡出一片阴凉。

他的动作自然又迅速,尽管抿着唇冷着脸,何尽欢依然可以感觉到他于细微处展露的情意——

就这么走下去吧,好好的一起走下去,她想。

——*——*——

和上次秦纵遥出差美国不同,这一回分别的时光里,除开思念,更多的是各种难以诉诸于口的煎熬。

眨眼间,距离安然走出别墅地下室过去七天。

这一周时间里,秦纵遥和何尽欢几乎形影不离,除开次日上午去雅恩见被梁泽刻意隐瞒得很好的外婆,两人窝在城东公寓度过了一段有史以来最为平淡又最为甜蜜的二人世界,做饭,看书,交谈,下棋,偶尔接个电话,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做,两个人静静相拥,或赏晨曦,或览夜色。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情浓如斯的缠绵,热烈又黏腻,没完没了,双双沉醉,不知归路。

开始,何尽欢没察觉什么,毕竟小别胜新婚嘛,虽说有惊无险,这次“小别”始终是意料之外。

慢慢的,她发现有点不对头。

向来淡定从容的秦纵遥似乎若有若无流露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感,更夸张的是,有一天半夜,她起床去喝水,水倒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卧室就传来他饱含惊恐和焦急的呼唤。还有就是,一连七天,惯常敬业的他没有去过一趟公司,徐唐有时打来电话爱接不接,电脑从未打开,手机不看邮件,几乎开启全休息模式。

反常。

她想开诚布公的聊一聊,可是,思来量去,无法开口。

徐唐私底下讲过,消失不见的这些日子,除开想办法寻找,其它时候,秦纵遥多如行尸走肉。

蕙质兰心的她怎么会想不到秦纵遥是在害怕彻底失去自己呢,深深的恐惧和后怕,她的内心也存在着。

不如索性当几天什么也不想的米虫吧,正好也让从来日理万机的他休息几天。

看不见伤口的隐痛,愈合起来更需要时间。

暮色轻染,大片大片彩云的西边天空金红如烧,城市又开始进入一天交通的繁忙时段,抚琴河面,半江瑟瑟半江红。

听她说想亲自下厨,秦纵遥自告奋勇去超市采购,七天来,两人第一次短暂分开。

靠在某人“御用”躺椅上的何尽欢敷着面膜,听着音乐,赏着眼前怎么也看不倦的美景,惬意得像一只午后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猫。

音乐忽然跳换铃声,以为是秦纵遥,她随手抓起,瓮声瓮气道:

“是不是忘……”

“何尽欢,你好,是我,欧卉。”

纵有几分黯然,她的音色依然不改甜美软嗲。

何尽欢坐直身体,一手撕下面膜,迫不及待问道:

“你还好吗?笑笑怎么样?现在在哪里?”

这些天,秦纵遥对如何处置尹天诚和欧卉闭口不提,尽管他知道秦慕清可能是背后操纵者,始终没有任何表示。她好几回婉转表示过,既然自己欢蹦乱跳,要不小施惩戒作罢,倒不是同情TY,而是由衷佩服欧卉——这个爱得深沉的女人,你可以说她爱得全无理智,可反过来想想,哪种靠理智的爱能够震撼人心呢?

没有。

那些天崩地裂、生死相随的情爱,几乎全是熔浆般滚烫的炽热情感,而非计较得失的盘算。

可惜,对她了若指掌的聪明男人始终不作任何回应,像是听不懂她不好表现太过的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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