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嘉芸也是个性格级强的人，如果不是担心他的身体她早都走了，才不愿意在这里。

但她不能走，她甚至清楚白月夜脑子里在想什么。

“是不是她醒不过来你也不愿意活了？”

“你管我？”

封霆觉得自从白月夜来了之后，他的安静完全被打断了。

他神烦白月夜，却无法赶他离开。

而李挜同样担心封霆的身体。

“少爷，你已经几天几夜没有休息，这样下去不行。如果少夫人醒来后你却病倒了，你还怎么照顾少夫人呢？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

封霆根本不愿意离开，可他承认李挜说的对。而他也不是铁人，他坚持不了多久。

事实上他已经很疲惫了，他只是靠强撑着。

“那李挜，你在这里守着。我晚上再来。”

封霆没有回酒店休息，而是在卜氏研究室找了个病房休息片刻。

虽然如此，他仍然不放心，他向研究室提了个要求，把重症室的监控调到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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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拼命想摆脱黑暗，却又无法摆脱的感觉。

白染染象极了溺水的人，沉入那无底的深渊。

她想叫想喊，可是发现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她感觉身体被挤压着，有一种莫名的痛楚。仿佛置身于梦里，可是这种痛楚让她有一种清醒的意识，那就是她还没有死。

是的，自己还没有死。

她有一种迫切的期望，要睁开眼睛。

她的耳边仿佛听到了一些声音，那道声音穿透层层黑暗与阻隔，离她越来越近……

可是，到底是什么声音呢？

似乎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是谁呢？

她想不起来……

呼吸有点困难了，那种求生的，用尽一切也要用力呼吸的意志，迫使着她不能放弃！

要醒来，一定要醒来！

她还不能死！

染染……

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了。是个男人的声音。是谁？

是谁呢？

染染……

声音越来越清淅，同时，一个名字钻进她的脑海！

是封霆！

是他！

她记起来了。

是封霆啊……

她仿佛看到那个男人穿透重重黑暗，站到他的面前。

他的眼神似乎很悲伤，甚至有点绝望。

“封霆……”

她迫切的走到他身边，告诉他，自己很好。可是她居然走不过去。

他的身影又变得远了，似乎被迷雾笼罩，时隐时现。

她努力想看清，想走到他身边，但是每当迈出脚步的时候，总又有一只无形的手把她拖住。

她想挣脱，她想跑到他怀里……

“封霆……”

她努力叫着他的名字，希望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回应。

“封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发出声音了没有，她用尽了自己的全力在叫唤……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海水，突然将她淹没，白染染感觉自己被冲入了一个旋涡里……

“封霆。”

她大声呼救，但愿他能听到她的叫声。

可是迷雾中的男人，自成一个世界，那片迷雾将她的声音都隔绝了，他并没有听到她的叫声。

“封霆……”

她感觉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使尽了，而且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沉入无底的黑暗了……

他到底有没有听见，有没有听见？

封霆……她不想离开他啊！封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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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绝对是封霆这辈子最难熬的两天。

他穿着防菌服进入了重症监护室，守在她的身边。

卜医生说病人现在需要求生的意志，所以封霆一声声的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可以将她唤醒。

他还用低沉的声音说着他们发生过的故事……

眼角突然落下一滴泪，封霆抬手一擦，才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脆弱过，孩童时期之后就再也不会哭了，但如今，控制不住情绪。

他有点儿哽咽，一边说着他们相识的故事，声音都有些变了……

他说了几个小时，病床上的人都毫无反应，直到护士进了来。

“封先生，今天的探病时间到了。”

护士提醒他。

“我不能继续留下陪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