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言当即就看见朱林挑衅的微笑，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出冰冷的亮光。

“这件事我需要和少爷商讨，带我去见少爷！”

莫七言很确定自己之前没有接到通知，而且沐沐说的也是，她只需要负责骆诗妍接下来的两步新剧的服装而已。

还没等佣人回话，朱林就插嘴到：“你以为少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那不屑的语气，就好像这个白家是他的一样。

然而很打脸的是，佣人客气地伸手说了句——“请。”

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朱林，瞬间就呆在了原地。

莫七言懒得管这种人，抱着莫小歆就和佣人一起朝白默尘的私人领域走去。

走到鹅暖石小道前的时候，佣人就说自己不能进去，所以让她自己走了。

莫七言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她不能进去的话，她怎么可能知道白默尘的意思，还向她传达？

她知道白家的规矩，于是犹豫了一下，抱着莫小歆说：“少爷现在大概正在用餐，我待会儿再来打扰。还请你带我去可以用餐的地方如何？”

那个小姑娘脸上没有出现莫七言预计的慌乱，而是神色如常地把她带到了餐厅。

在这里，她见到了白老夫人。

“奶——老夫人好。”

白老夫人慈祥地笑笑，招了招手，让莫七言坐过去。

莫七言的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抱着莫小歆走了过去。

她刚坐下来，莫小歆就伸手去扯老夫人身上的暗色旗袍！

“歆儿，这样是不对的。”

“无妨。”

老夫人白衾阻止了莫七言，任由莫小歆抓着她的旗袍揉出了褶子。

“莫小姐不用着急，老夫人喜欢小孩子，不会生气的。”

张秀梅一边把小孩子喜欢的小饼干和牛奶摆到桌子上，一边笑着解释到。

话虽如此，莫七言脑袋里还是绷着一根弦。

而且，之前白默尘说，白衾被岳凰控制住了，但是现在这里只有白衾和张秀梅两个人，难道说张秀梅也是王斓的人！？

这不可能！

张秀梅是从白衾没有出嫁之前就陪在她身边多年的管家，王斓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在白衾这么精明的人身边塞这么一个人的！

那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

莫七言想到了王斓在玫瑰庄园的表现，想到了——用药！

她心事重重，但莫小歆不是，所以一看见小饼干就自己抓起来放在手里玩了起来。

左司莫从小就训练过莫小歆，所以她绝对不会随便吃外面的东西。

所以尽管喜欢小饼干，她也只是拿在手里嗅嗅，却不会在莫七言允许之前吃下去。

“歆儿乖，最近你上火了，不能吃这个哦~”

张秀梅一听，又重新拿了些小孩子可以吃的水果来。

“阿姨不用麻烦了。”

“那怎么成呢，秀梅，叫芊娘准备一份儿童餐。”

“是。”

张秀梅退了下去。

白衾看着莫小歆，轻声说：“七言，你知道我让你来这里的原因吗？”

“是您让我来的？”

她直到刚才还以为是白默尘故意在整自己。

“算是。不过就算我不提，这里想让你来的，也大有人在。”

“老夫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白家长媳的位置，盯着的人不知你一个。但最让老二上心的，却只有你。想必，是因为这个孩子？”

莫七言心中一惊。

“歆儿是我和左先生的孩子，老夫人应该清楚。”

白衾轻笑两声，那独属于老人的笑，让莫七言后背都有些发凉。

“小姑娘，在我立足于白家的时候，你还没有出世，所以，在我面前，就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慌了。

我只是人老了，但还不糊涂。

老二对你的不同，我都看在眼里。

我也知道你处处模仿小岳，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

莫七言规规矩矩听着，也不反驳。

她和白衾，不是一个级别的人，自己说得越多，越容易露馅。

“我之所以让老二把你叫来，就是为了让你看清楚，自己知难而退。

你有些才华，我是个爱才之人，不希望你走错路。

但是，如果你执意不改，那我也只能提前说声对不住了。”

白衾的声音很平稳，说得不带什么感情，只是平淡如水地进行着叙述。

但就是这样，反而让莫七言更感到压力。

张秀梅很快就把晚餐端了上来，和乐芊芊一起。

期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莫七言抱着莫小歆，吃完了晚餐。

然后独自离开。

在走到凉亭的时候，莫七言没忍住朝路上望了一眼。

在昏黄的灯光下，白默尘和岳凰在并肩散步，气氛和和谐。

白轩被岳凰抱在怀里，是个安静的小男孩。

她看见的是他们的背影，心中一痛，并没有多做停留，转身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