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仙双眸如同盈月，看着眼前的眼前。

“风里希！”

“我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你又何必用这个称呼。”

黑雾之中，是恐怖的声音，好似刀锯，沙哑而无情，充满了愤恨。

这是女娲的的回答。

亦或者这才是女娲的真面目，神话传说之中，那个拯救苍生的女娲早已死去，现在名为女娲的，只是鬼界的鬼帝，这恐怖的姿态，才是女娲如今的身姿。

万年中，发生了很多事情。

楚望仙摇头说道：“在我眼中，你永远是我的徒弟，风里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哈哈！

一阵尖利的笑声而起。

说到这里，听到女娲狂笑，楚望仙长叹一声，时过境迁。

当年麾下的五个小孩，已经成为风族五帝，成为了传说中的无上存在，更曾经一个个登上天帝之位。

但登得越高，摔的越惨。女娲惨死，更使得当年那个聪慧善良的女孩，化为了如今的模样。

“错了，错了！”女娲笑声噶然而止。

“万年了，你还没想明白吗？我早已不是风里希，我是女娲，鬼界之帝。而你，只是风燧人的转世，你也不是当年的那个风燧人。”

听到这里，楚望仙目光一凝，冷哼一声道：

“不论你我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的徒弟，这是改变不了的。”

万年间发生了什么，楚望仙心如明镜，至于女娲为何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他也是略知一二。

“你来这里想说什么，说完了快走，咱们两不相欠。”女娲盯着楚望仙，纵使如今只是风燧人的转世，但骨子里的情绪，却也掩盖不住。

“既然谈正事，那咱们就谈正事。”楚望仙淡漠开口，淡淡的如同清水。

“你想不想报仇？”

此声如一道惊雷，掷地有声。

“你如今的姿态，不及你前世巅峰的百分之一，也敢奢言。”女娲厉声回道。

“这不是你关心的，鬼帝女娲，我只问你，你想不想报仇？你只需要回答，想或者不想！”楚望仙言语无情，逼迫再问，这坚定的质问如同重锤砸在女娲的心坎上。

她如何不想报仇，但报仇又是如此艰难。

“哼，女娲，报仇又不敢开口，你也敢说自己不是风里希。”楚望仙气势渐起，继续开口道：“当年你登上天帝之位，可有想过如今之相，你若要报仇？向谁？向杀死你的主谋，你的大哥伏羲吗？还是拿你的尸体做实验的帝俊，或者是将你驱逐在此的佛门释迦牟尼。”

楚望仙句句如刀，一下子就说出了万年间，发生在女娲身上的惨事。

当年，杀死女娲的，是以伏羲为首的众仙。

伏羲，可是女娲的大哥，竟然主谋杀她。

当年，史书上记载，女娲之肠化为十人，这十人又被帝俊十子，十日占据身体，成为大名鼎鼎的灵山十巫。

帝俊，可是被女娲视为大哥的师兄，却被其炼尸。

还要，佛门释迦牟尼，风族五部之中，西风一部放出的恶犬，竟然将她的鬼界占据，驱逐她到了死域之中。

当年风燧人麾下亲密无间的五人，伏羲、女娲、帝俊、因乎、蛮夷，不仅兵戎相见，更互相残杀。

还有比这更大的悲剧吗？

“这都怪你！”女娲愤怒开口。

“是的，都怪我，所以这一世，我是为纠正这个错误而活着。”楚望仙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