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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0(2 / 2)


  也算是闹得轰轰烈烈了。

  “吱呀——”她推门进去。

  谢九玄背对着她,面朝窗户站着。

  他依旧看起来强大而深不可测。

  只是他此时恐怕在伤心。

  宝贝女儿为了外人冲他生气。

  许多年来还是头一次。

  他不教任何人看见自己心底失落,阮宁却明白。

  阮宁走到他背后,环住他的腰:“在看什么?”

  谢九玄嘴唇动了动:“桃树,十八年了。”

  阮宁顺着他视线望去,院里那颗桃树是谢之华出生那年栽的,到今年,正好十八年。

  “唔,阿华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十八岁,可不跟我当年上门退婚一样的年纪?”

  谢九玄一怔,转过头来看她。

  “赵长留不行。”他冷下脸来,意识到阮宁在替谢之华说话。

  “若是作为夫婿,只东平人这一条,我也认为他不行。”阮宁附和完他,见谢九玄脸色稍转,又道,“不过,阿华可不会接受这样的理由。你闺女什么脾气,要说服她,你得有足够的理由和证据。”

  正好此时派出去的暗部回来,向他们禀明赵长留进入汴梁后所有行踪。

  当看到他第一次与谢之华见面乃是有预谋的,并且易了容时,谢九玄嗓子里发出一道冷冷的声音。

  阮宁懂他不喜欢赵长留的原因。

  也明白他舍不得谢之华离开大梁。

  只是,谢之华明显已经动心。且从暗部查来的东西,阮宁也有些惊讶。

  她想不到,赵长留跟谢之华的渊源,由来已久了。

  她认为此事需谢之华自己解决。

  有宁国公府做她的后盾,她该学着自己走路了。

  阮宁握住谢九玄的手:“将消息传给阿华。就说我给她的,让她自己判断,自己选择。”

  谢九玄不太赞同:“赵长留阴险狡诈,配不上阿华。”

  阮宁失笑,瞧瞧,赵长留好歹也算青年才俊,纵使有手段了些,也不至于成了谢九玄口中无耻小人。

  这黑得实在出乎意料。

  她无奈地看着谢九玄,也不说话。

  谢九玄先败下阵来:“你想好了,若是赵长留,东平千里迢迢,远得很。”

  阮宁望着桃树:“她长大了,我们也只能放手。”

  *

  谢之华到赵长留门外时,脚步渐渐放缓。

  吴辰发现她,不由大喜:“谢姑娘,你来了!”

  他脸上带伤,显然是谢之游打的。

  谢之华绝不相信赵长留接近她别有目的。

  但是她在宁国公府长大,家国大义,早就刻进了骨子里。

  哪怕不相信,她也要赵长留说清楚缘由。

  “主子至今昏迷不醒,大夫说还需要时间。”吴辰有些担忧道。他不敢提宁国公那一掌重了,怕谢姑娘伤心。

  谢之华心一紧,走到赵长留床前诊了诊脉,确认没有危险,方才轻轻松了口气。

  看着赵长留脸色苍白地躺着,她心疼得厉害。

  只是眼前有更重要的事。

  “吴辰。”她语气有些沉。

  “姑娘?主子没事吧?”

  “吴辰,那日我在城外遇见赵长留,他易了容,我跟他说话,他并不理会。后来再见,他并未提此事。”谢之华一口气说完,“他那日为何跟着我?”

  吴辰心一沉,他早知道主子做的那些事若是被宁国公府查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姑娘,你随我来。”

  他引着谢之华到赵长留书房。

  看着吴辰拿出来的一样样东西摆满了整张桌子,谢之华由一开始的不解,到惊疑、不可置信,再到如今泪流满面。

  她拿起那个被她绣得一团糟的巾帕,指腹摸在旁边对比鲜明栩栩如生的牡丹上,心底涌起一阵阵酸涩。

  她仿佛看见赵长留是如何地将这些被她丢弃的物什收集起来,珍而藏之,他写过她所有的字迹,他绣过所有她绣错的花。

  他是真的,一直都在等着她长大,一直都想来见她。

  没有发觉的时候,她的眼泪已经洇湿了衣襟。

  “主子小时候来过大梁,谢姑娘给了他一块杏仁酥。”吴辰语气沧桑,“那大概是第一次,有人给了主子一块甜的。”

  “我们刚到汴梁,便查到,谢姑娘认识了一个……骗子,主子便跟着去了。我劝过,他不听。我早知道,以宁国公府手段,不可能查不出此事。”

  谢之华抹了把脸,她看了眼满桌的东西:“走吧。”此时此刻,她只想待在赵长留身边。

  可刚扭头,看到门口那个逆光的人影时,她浑身都僵住了。

  “赵长留。”她声音哽咽地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赵长留踏进来,谢之华看清了他的脸。

  他笑了笑,有些无奈:“吴辰怎么把这些都拿出来了。”

  “赵长留。”谢之华喃喃重复着他的名字,脚下步子由一开始的缓慢变得越来越快,最后飞奔了起来。

  待到到了赵长留身前,她顾及他有伤,乖乖停下,伸手抱了抱他,声音带着哭腔:“赵长留。”

  “怎么了?我没事。”赵长留摸了摸她的头。

  “我要是一直陪着你就好了。”谢之华难过得心都痛了。

  她将头埋在赵长留胸前,哭得一抽一抽:“我要是一直待在你身边就好了。”

  “嘘,”赵长留迟疑了一下,却还是轻轻抱了她一下,“别哭,你一哭,我就……很难过。”

  “呜呜呜呜呜赵长留,我不哭,我以后都不哭,你开心一点好不好?”谢之华抹了抹脸,带着哭腔抬起头来,想要露出个笑。

  “好。我很开心。”赵长留伸手抹去她眼角泪水,“那天我不跟你说话,是因为我害怕。”

  “人总是近乡情更怯。”他忍不住将谢之华环进怀中,深吸了口气,“我怕一开口,你就像梦里一样,不见了。”

  *

  赵长留启程这天,谢之游与他骑马并行了一段距离。

  外人看来这两位齐名的青年相谈甚欢,熟不知谢之游一直在赵长留耳边放冷话。

  比如此时:“虽然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人比得上我,但是也不能太过苛刻,你吧,勉勉强强,配谢之华,凑合。那丫头傻是傻了点,但也是我谢府大小姐,你要是欺负她,不用我说,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

  “哥!你又瞎说什么,你又说我傻!你才傻!阿娘说我比你聪明。”

  赵长留道:“嗯,阿华很聪明。”

  谢之游嗤笑一声:“回府了。”

  见谢之华还念念不舍,他一扯谢之华缰绳,将人往回掉头:“你还想这会就跟去东平不成?”

  赵长留笑了笑:“阿华,回吧,我很快来娶你。”

  谢之华脸一红,抿唇将手伸进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她将那枚白玉簪插进发髻中,红着眼眶道:“好。”

  赵长留视线停留在白玉簪上:“我看着你走。”

  谢之游啧了一声,受够了两人卿卿我我扭扭捏捏,“驾——”带着谢之华掉头飞奔,很快就将赵长留抛在身后。

  谢之华扭头一次次去看。

  “主子,船来了。”吴辰看了眼消失在原野上的马匹。

  “走吧。”

  船帆向着风的方向张开,“哗——”“哗——”船桨在水面上划过,交颈鸳鸯在夕阳中发出咕咕咕的声音,渔人船头鸬鹚低头啄着尾羽,鱼篓里装满了活蹦乱跳的鱼。

  赵长留看着汴梁,忍不住笑了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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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缘下一本再见,新文八月开,挥手~

  后面会修一修小细节、错别字,看到更新不用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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