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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少年更进一步,“你爹爹是容侯吧。”

  再度点头。

  “那你娘是何人?”

  众所周知容侯与其夫人恩爱无比,府上连个妾室都没,那这二公子从何而来?自觉发现容侯风流史的少年愈发激动,双眼闪烁着八卦之光。

  他只得了一阵沉默,幼宁总算想起昨日双亲交待的话儿,不能让人知道真正身份。

  她不会说谎,只好选择不答。

  然而这默然却让少年更觉自己猜中什么,目露了然之色,他熟稔地拍了拍面前的小不点,“不想说便算了,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我是十殿下的伴读,名为余良,若有甚么不懂可以问我。”

  “谢谢。”糯软的声音,带着一股奶气,但因为这般大的孩子声音大都细嫩,雌雄难辨,此时也没人觉得不对。

  余良顺手想一捏那脸蛋,却被躲过,他笑了笑,“你多大了?就算显得年纪小些,看着也肯定未到十岁,不知怎么会到了此处的太学堂?”

  “我五岁啦。”小姑娘嫩生生回着,伸出五个手指。

  余良:“……”

  竖起耳朵的其他人:“……”

  被众人赋予打探消息重任的余良勉强找回思绪,五……五岁也没什么嘛,有些府里的小公子天生早慧,说不定这位也是个小神童呢。

  如此想着的他,在看到幼宁身前桌案上画满了歪歪扭扭字样的宣纸时沉默下来。

  余良突然不确定起来,他们是不是想太多了,可能太后娘娘她……真的只是让十三殿下来带娃的?

  又问了几句,依然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反倒被对方过于诚实的回答弄得几欲吐血。

  余良备受打击地回到座位,有点不太敢相信他们这间平均年纪十二三的太学堂中,居然真进了个才五岁且什么都不懂的小奶娃。

  不说学业上的天资,论人情世故、权谋诡计,太学堂几乎没有真正单纯懵懂的人。往日和聪明人说话,众人习惯了多想几层,如今多出这么个单纯又实诚的小不点,倒让他们有些茫然了。

  太后到底是个甚么意思?

  幼宁不懂这些,周遭暗涌全然不察。没人与她搭话了,她就不由被口袋中桂花糕的香味吸引,但看了看犹在闭目的燕归,还是乖乖坐定没有动弹。

  半刻后,太傅还未回来,燕归也未睁眼,幼宁开始重新拿起小号羊毫,慢慢在宣纸落笔。

  她手腕无力,下笔虚浮,扭了半天才写出两字,勉强能看出是“幼宁”二字。

  这是容云鹤唯二教她写过的字。

  写了几遍,小姑娘忽然觉察出读书的好玩儿了,正好燕归睁眼看来,便献宝似的将纸举起,“十三哥哥,我写的。”

  燕归沉默看着宣纸,这两字……着实太丑了。

  但他未说什么,对上那双扑闪闪的眼睛,只能上手摸了摸小脑袋,平淡道了声“嗯”。

  旁人看来冷漠的举动,幼宁却很是喜欢。或者说作为一个孩子,幼宁还没有学会用世俗的标准去评判某个人,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和直觉。

  她很喜欢她的十三哥哥。

  这点不止燕归几人有感觉,一个上午下来,整个太学堂几乎都感受到了。

  谁也没见过这么黏人的小娃娃,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净手都要守在外边。明明燕归冷得很,半天也难得说句话,偏偏这小娃娃在他面前既乖巧又可爱,看得其他人几乎要忍不住心生妒意了。

  难道他们不比这冰块更讨人喜欢吗?还是说这是容侯授意?

  抱着一种十分微妙的攀比心,当日下午骑射课时,八皇子来到抱着箭筒的小不点面前,笑眯眯道:“累不累呀?”

  “不累。”

  被噎了下,八皇子再接再厉,“那亭中备好了点心,小宁不如去歇息歇息?十三也是,箭筒怎么能让你拿呢,我这就去找个侍卫来。”

  “不用。”小姑娘看着他认真道,“我答应了十三哥哥,不可以不做,食言会变肥的。”

  “……噢。”

  第10章 保护

  一月转瞬而过,幼宁任燕归伴读二十多日,总算初步适应了需要早起的生活。

  每日清晨燕归只需往她口中投喂一颗糖,便能让迷糊的小姑娘很快清醒,再得到一声清甜的“十三哥哥”。

  不得不说,习惯的确是润物无声、悄然潜入人心,燕归在这日快用午膳时突然发觉这般安静的氛围有哪里不对,转眸一望,才发现少了个总是吃得一脸香甜的小姑娘。

  石喜匆匆而来,“殿下,容姑……容公子和人打起来了!”

  燕归腾得站起,小凳随之翻倒,将石喜唬得差点跳起来。

  他自己虽然被惊得厉害,但没想到主子竟也是这么大反应。

  燕归素来沉稳的面容露出诧异之色,转瞬黑沉如水,“是何人?”

  “这、这个奴才也没听人说……”

  话未落,燕归已经朝他来时的方向大跨步而去。

  赶路时,石喜连忙快语解释,“奴才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还是听太学堂那些内侍说的,说容公子被人打了,正在哭呢。奴才还没亲眼去瞧,就急着来禀告殿下了。”

  石喜内心着急,太学堂虽说没几个人知道容姑娘的真正身份,可容姑娘向来乖巧,年纪又这么小,他怎么也想不通居然会有人和个奶娃娃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