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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娘第71节(1 / 2)





  周子瑜这会儿倒是听出了些意思来,不禁道:“你是说那孩子是我那表舅的,不能吧,听闻他这五年来身边连个丫头都没有,哪里来的孩子?”

  蓝琠:“我倒是听闻那孩子已然四岁上了。”

  四岁?周子瑜愣了愣,顿时明白过来,照着年纪算,这孩子应该是五年前有的,那会儿自己这位表舅还在燕州府呢吧。

  想到此心中一跳,果然冬郎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手一拍桌案:“无耻,淫贼。”

  听见冬郎这四个字,要不是场合不对,周子瑜差点儿笑出来,勉强才忍住,心道,冬郎这是关心则乱,也不想想,便是平民百姓家的汉子,手里若攒下几个银钱,还想着去青楼吃顿花酒爽快爽快呢,更何况自己那表舅可是堂堂的小侯爷,听闻之前也是有通房丫头的,后来从燕州府回来,才把人发落了出去,一心守在别院里当鳏夫。

  可五年前那会儿,在燕州府,常有应酬,推杯换盏的吃醉了寻个乐子也不叫什么事吧,兴许留了种在外头,如今找回来承继香火也说的过去,毕竟侯府嫡脉不能断吧,自己这表舅又痴情的紧,既不续娶也不纳妾,女人都没有,往哪儿生孩子去。

  正想着,却见冬郎猛地站起来道:“既如此,我去要了我姐的灵牌回来。”周子瑜跟蓝琠俱是一惊吗,忙一左一右的拦下了他。

  蓝琠叹道:“这可使不得,当年你姐的灵牌可是三媒六证,被小侯爷迎进侯府的,还上了婚书记入宗谱,她便是侯府的人,你这娘家兄弟上门要灵牌,既不合情也不合礼,更何况,只听闻要封世子,并未说要续娶。”说着顿了顿又道:“即便小侯爷真续娶一位新夫人进府,也是理所当然,你还能拦着不成,你以什么身份拦着,又为何要拦着?”

  蓝琠一连串的发问,真把冬郎问住了,他颓然坐了下去,是了,阿姐死了,如今阿姐坟头的草想来都长了老高,五年了,已经五年了,便没有燕州那些事,夫妻恩爱,丧妻五年续娶,也没人能挑出礼去,更何况,阿姐跟那梁惊鸿还算不得恩爱夫妻。

  蓝琠见他似是想开了些,这才放了心,有些事劝也没用,倒不如说开了,这就好比伤疤得揭开把浓水清理干净,方能痊愈。

  不过蓝琠自己对于小侯爷的态度也很是不解,自从燕州回来迎了那位玉娘子牌位进府,满京里谁不知小侯爷是个痴情人,况这五年来也是守在别院里不大出门,皇后娘娘老太君,也不是没往别院里送过人,送的虽多却一个也没留下,可见小侯爷对冬郎阿姐的情意,若小侯爷有意,估摸这会儿早就妻妾成群了,又怎会忽然就对个北国的女子上心了。

  还不是一般的上心,蓝琠是没跟冬郎说,听闻那女子已被皇后娘娘召见了,还有那个孩子,要说母凭子贵,瞧着你孩子的份上,也说不通,毕竟小侯爷的秉性人尽皆知,断不会为了孩子就对个女人好,更何况,也并未听说续娶,这就是奇怪之处,若只想要那孩子,留子去母在侯府那样的世族大家里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就算不想遭杀业,把那女子远远的送到庄子上也就是了,又何必留在身边,且听闻小侯爷也搬去了那摄政王的别院中去了,莫非真瞧上了那女子,若真瞧上了为何不给她名份呢,总之这桩事,透着蹊跷,让人怎么想都想不通透。

  冬郎倒是想通了,虽仍神色郁郁到底不再冲动的想去侯府里要牌位了。

  周子瑜不敢扰他,索性回了周府,一进府便去寻母亲说了说状元府的事,叹了口气道:“也不知表舅是怎么想的,认儿子就认呗,怎么连那北国的女人也一并认下了,难道真瞧上了那女人不成,果真如此,想来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叶氏心道,的确是美人,即便算不得倾国倾城,在惊鸿眼里心里,只怕比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都稀罕,不然也不会折腾出这么多事来了。

  想到此不禁感叹,这人真是命数,当年若皎娘并未被人带走,留在别院必会遭了横祸,被人带走反倒救了她的命,不止救了命身子也养的康健了许多,即便仍比寻常人羸弱,到底没了性命之忧,并且还生了儿子,让侯府香火得继,瞧在那孩子份上,老太君跟娘娘也不会为难她,如此论起来,倒是因祸得福了。

  只是这些话不能说与子瑜,他跟冬郎无话不谈,告诉了他冬郎哪儿也就知道了,并不是自己想隐瞒,只是他们姐弟之间的事,外人不好掺和。

  不过以皎娘的性子,既知冬郎境况,便也不着急见了,毕竟她跟惊鸿之间仍有芥蒂,或者说她自己拿不准以后如何,便也不会轻举妄动,免得牵累了冬郎。

  叶氏着实了解皎娘,皎娘的确没有见冬郎的打算,不是不想而是拿不准,拿不准往后还会不会有变故,毕竟梁惊鸿这男人的心思,她从来也想不明白,从燕州的时候便是如此。

  想起燕州不免记挂爹娘,叶氏夫人来的匆忙,倒未及问起二老,正想着韩妈妈走了进来道:“刚侯府那边儿传了话过来,说寿哥玩的困乏了,老太君担心他在车上睡了,回头迷迷瞪瞪冲了凉风,便遣人来给大娘子递信儿,且留了寿哥住上几日,让大娘子莫要挂念。”

  皎娘倒不觉意外,在宫里老太君便依依不舍,恨不能跟了寿儿一块儿走,如今寿儿自己进了侯府,老太君哪里肯让他回来。

  大约怕她多想,韩妈妈道:“大娘子莫担心,老太君最是慈和,平日里最喜欢小孩子,只可惜咱们侯府嫡脉一支单薄些,老太君一直盼着曾孙子呢,如今心愿达成不定多欢喜呢,断不会让寿哥受委屈。”

  皎娘道:“妈妈,这些我知道的,老人都疼隔辈人,更何况是曾孙子,我是怕寿哥儿精神头足,扰了老太君的清净。”

  韩妈妈笑道:“这个大娘子就放心吧,老太君盼了这么些年,好容易得了,就算让老人家三天不睡觉都不叫事儿。”

  皎娘忽想起在宫里老太君就纳闷一瞬不瞬的瞧着寿儿,满眼都是慈爱,忍不住有些愧疚,虽是自己的儿子,却也是老人家的曾孙,就让寿儿陪陪老人家也好。

  正想着,忽见韩妈妈手里的药匣子不禁一愣:“这是……”

  韩妈妈道:“这是那位摄政王殿下送过来的,不过小气的紧,只得三丸。”

  皎娘见她神色,不禁道:“这药很难得?”她可是吃了整整五年,当年生寿儿的时候若是没有这药,只怕她们母子早已没命了。

  韩妈妈道:“何止难得,这是北国的宫廷秘药,那北国的老皇帝多年来精研保养之道,这秘药也不知费了多少太医的心血,又有多少珍惜药材方能炮制而成,固本培元且不生躁火,对大娘子这样的不足之候,最是对症,大娘子的身子能调养至此,便是此药之功。”

  皎娘心下暗惊,如此珍贵的宫廷秘药,自己竟吃了五年之久,如此下血本,那位北国的摄政王究竟要拿自己换身,想到此脸色有些白:“妈妈可知那摄政王来做什么?”·

  第207章 他要住在西厢

  韩妈妈神色有些迟疑, 一时不知该不该说与她知道,说了怕她多思多虑,不说更怕她往旁处里想。

  正迟疑间忽听外面有些糟杂, 似是李顺儿指挥着人搬抬东西, 不禁问了句:“外面做什么呢?”

  韩妈妈暗暗松了口气,只不提那摄政王的事就好,遂道:“六爷昨儿便吩咐让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了, 这会儿李顺儿正盯着安置东西呢。”

  皎娘愣了愣:“安置什么东西?”

  韩妈妈:“平日里六爷随身用的东西,还有被褥帐子等物。”

  皎娘不禁道:“他要住西厢?”这个皎娘倒真未想到,毕竟她知道这男人有多霸道,在燕州府的时候, 即便自己已嫁做人妇,他依旧使了诸多手段,如今又怎会放过自己, 梁惊鸿可从来不是谦谦君子, 亦或是又要使什么手段了?

  想到此不免警惕起来, 韩妈妈见她神色不禁叹道:“大娘子不在的这五年里, 我虽在玉佛寺中, 六爷倒也常过去跟老奴说话儿,说的也不是旁的,都是大娘子的一些事,六爷说被邀去那明楼上赏灯吃酒, 本来没什么兴致, 却不妨遇到了大娘子,当时大娘子披着一个大红的羽缎镶兔毛边的斗篷, 就站在檐下, 大娘子抬头观灯, 便那样落在了六爷眼里,再也丢不开了,有道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大娘子跟六爷这番纠缠,许便是缘定三生,该着有这么一场姻缘,大娘子不若抛开心结,底细想想,六爷纵有千般错处,总也有一两处好吧。”

  说着顿了顿又道:“其实大娘子不用怕,想六爷悔了五年,如今好容易把您盼回来,又哪里敢轻举妄动呢。”

  皎娘有些怔愣,这世上还有这男人不敢的吗?忽想起那日他忽然闯进来呆呆看着自己一会儿,转身去了的情景,似是有些慌乱,的确不像他,却又的确是他。

  韩妈妈点到即止,终归这夫妻之间的事还得她自己想明白才行,什么时候她想通了,瞧见了六爷的好,过往那些嫌隙也就无关紧要了,只不过,五年前六爷做的那些事着实有些过,又因落胎之事系了心结,一时半会儿怕是想不通透的,好在如今的六爷也不是的当年的六爷了。

  正说着,梁惊鸿迈了进来,已然换了家常的衣裳,瞧意思是不打算出去了,昨儿却未见他,却遣了人来禀说去了宫里,只怕会很晚才能出宫,让大娘子先安置了,六爷去侯府歇一晚。

  正是听了这些,皎娘才觉得这男人不会放过自己,却不想他虽住进内院却是在西厢,终是暗松了口气。

  梁惊鸿进来见皎娘只瞧了自己一眼,便飞快垂下眸子,便知她仍是怕自己的,是怕自己强了她吗,梁惊鸿苦笑,皎娘真是高估了自己,如今在她跟前儿,自己哪里还敢胡来。

  梁惊鸿坐在了皎娘对面,道:“你莫担心,那小子好的紧,我昨儿去的时候,他已睡了,就安置在了老太君跟前儿,遣了身边的两个大丫头侍奉。”

  其实梁惊鸿昨儿之所以去侯府也是有些担心,毕竟老太君正恼自己请封世子的事,迁怒那小家伙也极有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老太局会把这小子安置在自己房里,且自己进去的时候,小家伙正在耳房的榻上呼呼大睡,旁边老太君一脸怜爱的瞧着他,一会儿摸摸额头,一会儿掖掖被角,见了自己都不似往日那般亲近,不等自己说话,便嘘了一声,意思是不让自己吵醒了小家伙,待回到次间方道:“你来做什么?”

  语气里似有些嫌他似的,弄得梁惊鸿颇有些不适应,只得道 :“我来给您老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