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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表妹第10节(2 / 2)


  他醒了,也捡回了一条命,却从此好似变了个人,他再未曾提到过他那四妹妹。

  司马寒高兴地说:“卢四表姑娘若是知道您好了,必定高兴极了……”

  可晏杭一听到“四表姑娘”这几个字,几乎是立即头开始疼了,一次次的,再没人敢在他跟前提过四表姑娘。

  他养伤小半个月,便回了京城,无人对他提起来卢书月,凯旋回京家都不能回,却要先去见皇上。

  皇上当着文武百官,对他大肆夸赞,赐婚太傅家的千金陆莺岚给他。

  晏杭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他如今只记得自己这么多年是怎么艰难地打仗的,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喜欢过谁。

  而卢向晚知道了晏杭的伤,再扒开他头发瞧见他那太阳穴处的伤,当时痛哭出声,而后从司马寒那里知道了晏杭把书月忘记了这件事,更是愕然。

  起初卢向晚是不信的,她不喜欢什么太傅家的千金,那是个病秧子,又是宣德侯府素来不熟悉的人家,直到她亲眼瞧见晏杭有一次头疼发作的情景。

  那一日,她瞧见他的香囊旧旧的,便问他:“这香囊是你四妹妹给你做的吧?都这般旧了,你还戴着,如今你又与太傅家的陆小姐定了亲事,还是……”

  话都没讲完,晏杭已经变了脸色,他眉头皱着,问:“四妹妹给我做的?哪个四妹妹?这香囊我带了好几年,喜欢的很,我正在想,怎么我都不记得这香囊是哪里来的了?”

  他坐在那里,越是想,越是头疼,最后疼到轰然倒了下去……

  后来,卢向晚忍着心痛,让人把家中所有关于卢书月的东西都给换掉,而晏杭身边的那些私物,她也跟司马寒串通好了,处处都找了理由,晏杭试图去查去想,只是查来查去,似乎什么都没查到,都是他多疑,而试图去想,却每次都头疼得厉害,逐渐的,也放弃了。

  原本,卢向晚想的是,给娘家一大笔钱,了了书月与晏杭的这段感情,二人各自过好余生。

  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卢家一场大火,书月没了。

  虽然已经四十多了,但依旧姿容美艳的女人拿起帕子落寞地擦擦泪,声音里都是无奈与心痛:“阿月,若是杭儿没有出征八年,若是你们十八九岁便成了亲,如今也不会到了这般地步吧?”

  她起身,走到观音跟前敬了香,又跪下来念了半个时辰的经,心里这才安稳下来。

  而晏杭高烧直到下午才好转了,那玉佩被送到他手上的时候,他人才清醒了些,知道是端王府的一个小厨娘捡到还了来,只淡声道:“等下次我去端王府时再答谢她。”

  他才坐起来打算去书房处理公事,陆莺岚那边便派人来喊了,说是陆莺岚今日的状况尤其地差,瞧着像是快不行了似的。

  晏杭过去一瞧,果然是如此,他虽然也有些急,但眼下能请的大夫都请了,实在是没其他办法了。

  陆家很快也知道了这消息,陆老太太担心陆莺岚,气得脸色铁青:“那卢家的四姑娘竟然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眼睁睁的瞧着我的莺岚到了这种地步却不肯帮,如今竟还学机灵了,敢去端王府藏着?!”

  她苍老的面庞上都是怒气,巴掌往桌上一拍:“真当我陆家是个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

  这一日,书月忙着为端王做新的吃食,晌午饭呈上去一道佛跳墙,又引得端王连连夸赞,赏赐了书月一块崭新的银锭子,丁等厨房宛如过年,带书月进来的秋霞也欢喜不已。

  几个人笑着打趣让书月请客,只是正说着呢,便有秋霞相熟的守门小厮匆匆来递信,只说是秋霞的母亲得罪了陆家的人,这会儿刚被陆家的人抓走呢!

  秋霞顿时慌了,她只是端王府的一个小厨娘,素日里都没资格同端王说上几句话,想去求情都够不着,而母亲又是如何能得罪上陆家的?

  在一旁听着的书月心里瞬间明白了,她抓住秋霞的胳膊,低声道:“我同你一道去!”

  她明白地知道,陆家是冲自己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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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说起来孙婆子跟陆府的事情,的确是孙婆子不小心,她在街上同熟人讲话,没注意身后的路,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陆家的一个小姐,也就是陆莺岚的妹妹,陆二小姐没站稳直接摔了,腕上的镯子登时就裂开了。

  那镯子价值不凡,一只能抵得上孙婆子好些年的开销,她怎么赔不起?

  既赔不起,陆家便不能饶了她,便要将人带走送去见官,等书月跟秋霞赶过去,秋霞吓得直哭,自己也只是端王府一个小厨娘,哪里来那么多银钱去赔偿呢?

  可若是不赔偿,陆家就不肯放人,最终,书月只能要那陆二小姐的下人带话去给陆老太太,说自己今日也有空,愿意取血,只求老太太饶恕了孙婆子。

  一只镯子对于陆家而言,不值什么,卢书月的血才是最难得的。

  这本身就是个局,陆家明白,卢书月也明白。

  她庆幸昨儿自己吃了不少肉,为的便是让身体更有力气,如今虽然才隔上两日,但手指上也没那么疼了。

  只是这样终究不是办法,陆家这是提了个醒,她藏得还是不够严实。

  书月在心里计算着,这才是自己失算,但等她回去之后便设法再做一道让端王惊艳的菜,而后力求把秋霞的母亲孙婆子接到王府里。

  陆家总不能跑到阳城去威胁她的外祖母,若真是那样的话,她会让陆家永远都拿不到她一滴血。

  但等书月上了马车,颠簸了一阵,车夫告诉她到了的时候,她一下车便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没走几步,果然发现这里并非是陆家。

  可若不是陆家,又会是哪里?书月心里一紧,没一会儿就听到那引路的人称呼都变了。

  “表小姐,我们将军夫人这几日状况都不太好,此时正在休息养病,只能让您来宣德侯府了。”

  书月在那一霎,只觉得心底如打翻了五味瓶。

  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原来,这就是宣德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