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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杀戮开端(一)(2 / 2)

应世雄的神情已经显得极为不耐烦,出于对已故象山公的尊重,他并没有破门而入。但如果,继续等下去的话,这就不一定了。

正当他眉头紧蹙,不断的在雪地上踱步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遍体鳞伤的家丁畏缩的走了出来,他的眼神是如此恐惧和仇恨,以至于令站立一旁的应世雄都微微动容。

这种神情只有在人面对比死亡更加可怕事物的时候才会露出来。

可是,世间存在比死亡更恐怖的事物吗?

家丁红肿的双眼不断的流出浊泪,将脸上的污痕冲刷下来,他似有无限的愁苦要诉说又不敢直言,片刻之后,他的嘴终于颤抖着动了。

“您就是郭侃壮士的师尊吗?白府遭大难了,宗老已经被杀魁暗算,现在家主为求苟活已经在向杀魁摇尾乞怜了,连狗都不如啊!应将军,你要为象山公留住大义啊!白家上下,除了宗老,都连狗都不如啊,狗尚且知道忠心,可他们…………”他说着说着,涕泪俱下,眼中闪烁着近乎刻骨铭心的仇恨光芒。

当应世雄听到‘忠心’二字时,脸皮不由得颤抖起来,他自知:待会儿自己所行之事,也绝对算不上‘忠心’的,那这人岂不是连自己都骂进去了?可换句话说,如果白家真如此人所说,不堪到这种地步,那么自己将不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可以对他们毫无顾忌的下死手,这次看来真是天意成全了!

想到此处,他心中大定,但脸上急忙装出愤慨之色,近乎咆哮道:“岂有此理?白家的后人真是猪狗不如啊!象山公在天之灵岂能容下这般人。且慢,老夫凭什么相信你的片面之词,你究竟是何人?又能拿出什么真凭实据?速速道来!”

应世雄中途的急智一转,真如羚羊挂角,反而令家丁仅有的疑虑彻底消散。

他咬牙切齿道:“我本是宗老近身的管事,名叫雍如。宗老死后,在下因为不忿他们的无耻嘴脸,经常遭到其他人的毒打,就成现在这副模样了。你若要真凭实据,我这身伤便是活生生的证据,我的满腔忠义更是铁一般的证据!”

他说完这一切,却见应世雄依然面露疑虑,便小声说道:“应将军,你随我来!”

应世雄乐得先摸清状况,嘴角露出一丝极难察觉的狞笑,跟了上去。

两人七转八转,来到一处昏暗的厅堂内,三个硬板棺材整整齐齐的横放着。

应世雄立刻明白了此人的用意,点点头,严肃的走进去,掀开第一口棺材一看,里面正躺着一个身披儒服的老者,想必就是所谓的宗老无疑。

而第二口内却是一个身着臧红锦袍的年轻人,期间一股若有若无的尿臊味隐隐传出,令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家丁颇懂察言观色,赶紧上前解释道:“这是象山公之后,端的是忠义无双啊!”

应世雄对此不置可否,而当他继续掀开第三具棺材时,眼珠子都几乎爆了出来,紧接着就变得猩红一片,眼前这人,一副铜头铁手,分明就是从小服侍在他侧的大弟子――郭侃!

若论资质,郭侃可算是众弟子中最最出类拔萃的,他虽生的老相,其实还不到三十,完全有希望进军身返之境,是真正有希望继承应世雄衣钵的人啊!

武者对于传承的重视,有时更甚于血脉的延续!

“阿侃!你怎么死了?为师还有许多武艺没有传授给你啊!是谁杀的你?到底是谁?为师要把他碎尸万段,啊………………”

随后,应世雄彷如疯虎一样死死揪住雍如的衣襟,越勒越紧,恨不得将他囫囵吞下。

但家丁雍如却丝毫不露惧色,他的眼中只有仇恨,死亡已经威胁不到他了。这几日发生的一切,把他一生追逐得来的东西全部都摧毁殆尽。

他一生与人为奴,战战兢兢终于爬到高位,在白府中也算呼风唤雨,就连象山公的后人都要与之称兄道弟,这是何等风光?就在他以为从此可以安枕无忧的时候,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主人都没了,奴才还算什么?他又变得低贱,分文不值,像狗屎一样,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这些天他每晚都会在噩梦中惊醒,这种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不错,就是生不如死!

现在,他的心中只有报仇,为了报仇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包括生死!

而眼前的应世雄就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报仇工具。

“杀他的人,叫做莫迪。如今已是杀魁的座上宾,也是个奸恶无耻的魔头,死一万次也不足惜!”雍如的脸上泛起红光,渐渐绽开了笑颜,似乎在享受着窒息的感觉,直到彻底停止呼吸。

“他们在哪儿?快说!老夫要一并将他们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