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窗外阳光正好。

  “醒了？”许言的声音温淡，却近在咫尺。

  乔锐的唇角莞出一道浅笑，一把将许言搂入怀中，气息悠悠地吹入他的耳廓，“我想吃肉。”

  许言的脸“唰”地红了，忙不迭地推他，“一大早就没个正经的。”

  乔锐眼眸微微眯起，笑得魅惑之极，“这是我最正经的宣言。”

  “那行，咱们吃羊排去。”许言轻拍他一下，跳下床去，“拉萨呆够了，我想去H城了。”

  乔锐微微一怔，“难得过来，要不要去QH湖玩一圈？”

  “你有空？”许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再不回去，那些明星嫩模要组队过来了吧。”

  乔锐的眸中闪过捉狭的笑意，“有你在，她们自愧不如，然后自抠双目，自惭而遁。”

  许言收不住唇角的笑容，“你能不能再不要脸一些。”

  “不能。”乔锐正义凛然地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我来订机票。”

  *

  从机场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

  初夏的H城夜风微凉，却舒畅通气。

  乔锐没有通知接机，二人打的回去。一路上，他死磨硬缠，总归许言只能跟着他住去学苑府。

  “九月份你又要去Z大读书，学苑府多方便呐。”

  “我可以住研究生楼，更方便。”

  “咱们都要结婚了，不能分居的。”

  “我有答应吗？”

  “你没答应吗？我记得你答应的呀。”

  “你记错了。”

  “我记性很好的，肯定不会错，你不与我结婚，还能与谁结婚？”

  “蒋明朗。”

  “你又不是广场舞大妈，怎么会看上歪瓜大叔呢？”

  “喂，别瞎掰啊。”

  “反正你得跟我住去学苑府，结婚的事情倒是可以让你再考虑一天。”

  “一天？”

  “太长？那半天好了，明天上午咱们就去登记。”

  “乔锐，你不是走高冷路线的么？”

  “走高冷路线，你就与我登记结婚么？”

  “……”

  费了些口舌，乔锐成功地把许言弄去了学苑府。

  站在楼下，许言有恍然一梦的感觉。兜兜转转还是回来这里，身边站着的，也还是那一只男。

  乔锐低头看她，轻声地提醒，“走啊。”

  许言默了一道，别扭地说，“我想去秋千架那里坐坐。”

  “好。”乔锐态度极好，拖了行李跟过去。

  此时已近午夜，整个城市已经完全沉寂下来，墨蓝的天空高远宁静，路灯幽黄，空气中有暗香浮动。

  许言坐在秋千上，轻缓地荡着。她沉吟不语，似乎有很多的心事。

  乔锐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阿言，咱们可以隐婚。等你研究生毕业，去SH定居。那里是金融之都，会有你的用武之地。”

  许言抿唇浅笑，眸中闪着些复杂，“这三年，我时常梦见这里，梦见你坐在秋千架上笑得惬意。”

  乔锐的眸中现出幽怨，“也不回来找我。”

  许言笑笑，“我回来过。”

  她指了指对面，“去年整个寒假，我都住在那幢楼的13楼，那里可以看到你卧室的窗户，我买了个高倍望远镜，每天盯着你看。”

  乔锐动容，清隽的脸上现出些不可思议。

  “你每天都很晚回家，进到卧室后，你会开一盏落地灯，然后对着窗台，抽一根烟。你的眼眸很沉，情绪飘得很远，与那一缕轻烟纠缠远行又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