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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怪我高估你了

第18章:怪我高估你了

落雪轩是云相夫妻起居的院子,作为正院,最是富丽堂皇。

正房五间,皆是雕梁画栋,两侧穿山游廊的厢房高大轩丽,正房南边还有三间小厅,用来接待不太亲厚的客人或是平日里给管事们训话。

进了垂花门,绕过穿堂上摆着的紫檀架子大插屏,云清扬等人被丫鬟引入的就是那三间小厅。

如此对待自家未出阁的嫡女,何况,随行的还有丈母娘,作为饱读诗书的丞相来说,必然是故意的。

云清扬心内不禁哀叹连连,人家装都懒得装了,作为那个没按人家期待半路脑袋搬家的碍眼货,往后的日子,肯定惨的很有节奏。

沈惜君遭此薄待,迈入门槛前除了呼吸粗重几分并没发作。

直到离主位很近还不见端坐着的云相有动作,终于忍不住,拐杖用力将石板地面杵的铛铛作响,冒火的视线恨不得将死盯着的人烧成灰,“云睿渊,难道健忘到不认识老身了吗?!”

这里不是可以作威作福一手遮天的鬼医岛啊,跟看不清形势的人为伍,真的好惆怅,云清扬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原来是岳母大人,来人,看座。”,云相挑了挑眉,不闲不淡敷衍道,依旧四平八稳的坐在当中,摆明了就是要把怠慢进行到底,“想太多容易老,您已经老的让本相认不出,想必这些年殚精竭虑日夜都在操心。有些人能操心来个锦绣前程,有些人操心来操心去却把旁人的命搭上,那就是愚不可及罪该万死。”

还敢骂她!

沈惜君心口起伏着,恨不得将口水吐到云相脸上去,拄着拐杖上前两步,强压怒火的咬牙冷笑道,“愚不可及罪该万死?哼,老身自诩,比那些认贼作父趋炎附势的小人强百倍!搭上旁人的命?亲手骨肉都能下手,你还……”

再下来是不是要举着拐棍打上去?撕破脸的讨伐人家路上暗杀?是要住下,不是打一架就走啊。

云清扬暗暗扶额,瞟到阿沁不光没有拦着的迹象还一脸的同仇敌忾,只能亲自出手。

上前两步挽住外祖母的胳膊就往一旁带,同时,使眼色到眼皮都要抽筋,“外婆,舟车劳顿,您别光顾着和父亲说话,快坐下歇歇。咱们是一家人,离清扬出嫁还有些日子,一个府里住着,您和父亲叙旧的机会多着呢……”

努力没有白费,沈惜君总算是醒悟过来,想起大局为重,气哼哼的坐到一旁去。

云清扬松了口气,礼仪周到的上前给云相和一直冷眼旁观的钱氏行礼。

她一向拎得清,既然必须和云相等人在一个府里凑合一阵子,争取到表面太平才最有利。

天水碧的锦缎衣裙,衬得肌肤胜雪,不用金玉堆砌,杏眼桃腮灵动的长相自有清水出芙蓉的风姿绰约,举止端庄大气,处事进退得当……

可惜了。

事到如此,云相也无力回天,心中叹息过,便起身,离开之前只给钱氏留下一句,“带来那些人都安排在清扬的院子,没规没矩的,有主子约束,免得生是非。”

钱氏本就心烦意乱,发觉丈夫还在关照小贱蹄子,养尊处优被岁月厚待的脸上本就强撑的笑一僵,转瞬,即便气到牙痒痒,还是拿出十足的贤惠姿态,“是,老爷放心。”

云清扬将钱氏的微妙表情看个清楚,不禁心生疑窦,难道,云相的交待对她们有利?

带来的三十多号鬼医岛女弟子都和她住在一起……

神游的功夫,已经被打发出来,钱氏那种明摆着的懒得应付,更让她笃定几分。

一刻钟后,一行人入住了离正院不远的听雨楼。

正厅的门一关,鬼医岛三人组的头脑风暴再次上演。

逮着机会,云清扬就把想法抛了出去,“我觉得,云相有心安排弟子们留下来保护我,钱氏听见云相的吩咐还露出不乐意呢。看来,上次落水,还有这次半路被截杀,都是钱氏做的,和云相无关。”

“有道理,毕竟虎毒不食子。看来咱们来之前的推测有误,云相还没有丧尽天良到……”

阿沁的认同却被一剂冷眼瞪回去,沈惜君阴沉着脸孔满是算计,“岳父惨死被焚,结发妻伤心早产一尸两命,结果怎么样?云睿渊认贼作父,扭头就投到皇后那个罪魁祸首门下,为虎作伥。如今皇后势大,云睿渊绝不想和初出茅庐的雳王扯上干系,为保荣华富贵,死一个女儿又何妨?依老身看,他就是想找机会把咱们一网打尽,往后,凡是入口的东西,都要仔细查验……”

三人研究保命之法时,准雳王妃回到相府的消息,传到了雳王外书房。

凌铭冽一身常服坐于书案后,手指轻敲桌面,侧头,眸光无波无澜的投向前一息还吊儿郎当窝在椅子里耍贫嘴的人。

聂子谦活见鬼样的弹跳而起,瞬间的不可置信后,脸刷的通红到耳根,地要是有个缝,他立马能钻进去。

丢人,太丢人了!

“错了……假扮的……是假扮的……”,崩溃的原地暴走过,他生无可恋的冲着凌铭冽哭丧脸,“我是不是砸了你密宗的招牌?”

凌铭冽正提笔在纸上书写,手上动作不停,只淡淡丢出几个字,“是我高估你了。”

“幸好雇主不会把这桩买卖宣扬出去。”,残风一向没有闲话,可作为密宗分支索魄阁的阁主,杀错了人打的先是他的脸,他真做不到无动于衷,“见过真容还能杀错,密宗从无先例。”

被嫌弃到地底下去了,聂子谦无可反驳,只能寄希望于将功补过来雪耻,天生自带不正经的脸上难得坚毅如铁,“定金五千两,死在路上再付五千,雇主又没说路上失手了,之后不能杀。反正那边没撤单,今天晚上我再去,再结果不了她,我就自挂东南枝去。”

此等小事,不值得凌铭冽多费心神,懒理那个上蹿下跳的,将写好的信交于贴身侍卫啊芒,“派人给中尉薛承业送去。他手下的人换了又换,城中匪徒依旧猖獗,急火攻心缠绵病榻,很是顺理成章。”

啊芒不足二十岁,很是普通的相貌因为有对小虎牙,显得喜感又机灵。

信捏在手,幸灾乐祸中还有点小失望,“暗害有孕的瑞王侧妃,这样的把柄在手不愁他不就范,作为瑞王正妃的娘家人此时称病退缩,瑞王可不会善罢甘休。可惜,只能看场戏,中尉掌京城内屯兵,如此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