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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大哥(1 / 2)

第九节 大哥

“大哥”就关在“高雄台东”公路北侧2号支线若干公里处,一座由当地警方管理的普通看守所里。

k上校认为,这里远离a军视线,自然也就不会被隐藏在太平洋军方指挥中枢的鼹鼠所获知。另一方面,a国宪兵把宝岛人送进宝岛的看守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会引起注意。

至少在看守所所长看来,这个名叫李伟、编号90488的前软件工程师,跟其它为了几箱牛奶而不惜潜入a军仓库的所谓“间谍”相比并没有特别之处,就连名字都是烂大街那种。

90488身上有伤,刚送进来的时候还吊着点滴。想必已经是惯犯了。a国大兵对待惯犯的一贯方式就是变着法子往死打。等到大兵们打烦、打累,打到军医不厌其烦,这才移交当地警方“依法处置”。或许a国宪兵觉得这名惯犯的潜入经验对于提升仓库警卫水平有所帮助,所以时不时把人带走,总结出新经验再一根毫毛都不少地送回来。

总而言之,没什么可提的。

“90488!”

和以往一样,收到提审通知的监区管理员在号房门外喊了一声,拧头便走。

大约四、五分钟后,当监区管理员顺便巡视完所有辖内号房,走到监区出口时,90488已穿戴整齐、拿好换洗衣物候在登记处。

办完出入手续,监区管理员拿卡刷开门,领着90488来到休息室。

“在这等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要积极配合军方,多总结新经验,早点回来。我家那傻婆子又弄系统弄乱了。”

“是,长官。”

90488恭恭顺顺地双手垂在身前,勾着脖子,仰起脑袋,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和弯弯向外下斜的眼角,陪着谄媚的笑容。监区管理员满意地点点头,锁门走人。

平时而论,台东的看守所要比京东的监狱好蹲得多。刚走掉的这位就比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永远板着臭脸的j国人更好相处。尽管谈不上亲如手足,但三天两头调调系统、修修网络,顺带蹭下饭什么的,倒也清闲。

休息室里有一套茶具,但不是给犯人用的。

90488很自觉地拿起抹布,拭去茶桌边沿微小的污渍,接着烧开了水,将茶海、随手泡、茶仓、茶荷、茶滤、紫砂壶、公道杯、闻香杯、大小茶巾等等一一洗净,按着由子传授的日式茶道套路一一码好位置,然后将茶罐里的生茶叶小心翼倒在干净白纸上,挑出叶片基本完好的,放回茶罐。

拿出随身包里的暖水杯,卷起白纸,将那些碎渣一点不剩地刮进去。倒水,盖好盖子。

做完这一切,旧伤口开始隐隐作痛。90488不得不回到沙发,小心翼翼地换了好几个姿势,时断时续地着,埋藏在体内各处角落的疼痛感才渐渐有所安份。

蓦地睁眼,天已大亮。

雨下了一夜,现在也没停。

落在两千公尺地面的冷雨,将翠流的山头笼罩在一片雾海之中,从座落在清境农场“青青草原”上的欧式风格民宿里远远望去,恍若浮于尘世之上的美丽孤岛。但此刻正跋涉在这山中的陶勇上尉却没有心思停下来,欣赏各地旅者慕名于久的“雾中桃源”景致。

满身披挂的士兵们正喘着粗气,蹒跚在泥泞之中,帘子一般拦住去路的雨雾中偶尔射来子弹,不管有没有打着人,都能把这支规模可观的队伍惊得刷刷趴下。

“枪!注意你们的枪!别让枪埋到泥里!”陶勇感到无力地嘶吼着。

现役主流步枪在定型投产时都要经过各种各样恶劣环境的考验,但在实际使用中,没有人会把自己安身立命的家伙当成烧火棍来折腾。尽管如此,仍然有一些人在慌乱之中,将标准战术动作忘得一干二净。

这时就有人下意识地爬起来,试图将慌乱中压到身下的步枪捞起来。但忽然有了准头的子弹瞬间扎进胸膛,将那些原本完整连为一体的血和肉搅得七零八落。

没人下令还击,但机枪、步枪、已经乱哄哄地响成一片。

好在各班组带头人多为经历过实战的伤愈老兵,所以混乱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就沉寂在始终没停过的风中雨中。

后勤部队能做到这份上也算不错了。

陶勇自我安慰着,把头拧回来,朝趴在右侧五、六米处的手打了个手势。

操持着这挺qlz87式35mm自动发射器的人,是空降15军某部伤愈老兵,参加台北市区作战,亲历大小战阵不下三场。看懂通用战术手势后,麻利地扳开保险,抵肩待命。

又一声枪响回荡在雨中。

不知中弹的是谁,叫得凄惨。但陶勇很快判断出大致方位,当即用手势报位。

“嗵嗵”两声,出膛。

“上!”陶勇在5瓦手持电台里大喊。

位于左路的qjy88式58mm通用机枪突突响起,该路突击组长从隐蔽物后向左闪身而出,甩了颗,调头向右,一个猛子扎进雾中。

陶勇这才提枪起身,带着后勤兵居多的中路人马,一线压上。他不敢冲得太快,而是时不时停一下,压一压节奏,好让那些吼破了喉咙的班组带头人及时调整队形。

“停下!笨蛋。你不是我们组的,冲那么快干蛋。”

“酱油、酱油,我是葱花三点方向上不去,对,火力太猛了。你得从右边穿插。”

“狗干的,我看到他了。”

“牛筋有两人受伤,勺子在哪?勺子在哪?”

“大锤、大锤,我前方有两个目标,对,正前方什么?几米?塔玛德,老子又没带尺子”

“这边洞穴里有人。汽油听到吗?汽油听到吗?”

……

“你听到什么了吗?”有人拍拍陶勇。

陶勇摘下耳机,听了一会儿。

“飞机?”

“我看像。”那人说。

大脑短路两秒后,陶勇飞快戴回耳机,叫通台中指挥所。

“你们叫空中支援了吗?”

“雾太大,没法空中支援。”

“是敌机?”

“暂时没收到预警报告。我问下防空组预警雷达被干扰了,是敌机,敌机!”

陶勇骂了一句娘,切到战场公共频道。

“后队就地散开隐蔽,其它单位加快步伐,跟我突上去。重复一遍,后队就地散开隐蔽,其它单位加快步伐,全突上去!”接着,又切入通信控制组频道,”移动基站静默,马上转移。对,静默转移。“

两分钟后,就在陶勇加速前进的时候,通信控制组驻扎的农场方向闪起几道亮光。亮光之后,熊熊大火裹胁着滚滚黑烟直冲而上,映红了那边的天空。

通信控制组长使用5瓦手持电台报告道:“我组没有伤亡,但附近的民房都被点燃了。留守乡公所的人正在出动抢救受困群众。”

陶勇试着切换乡公所留守队频道,但没有成功。

“派人过去通知他们,乡公所至少留一个班。至少一个班!”

“好的。我马上调整组网部署,尽快恢复乡公所的联系。”

“不!优先恢复花莲陈副科长那边,你要尽快想办法。”

“明白。”

cb师通信副科长陈天华此时正被困在陡峭的悬崖上,被尖石划破的小腿正涔涔滴血。

一根拴着临时压坠物的登山绳,从上面晃着荡着伸下来。陈天华一把抓住,卸掉压坠物后,扣在腰间。童参谋在上方使力,一点一点地,把他拉上去。陈诚在陈天华的侧下方,用15瓦背负式电台指挥,“注意右边的碎石,慢点,再慢点。”

“抢你妹、妹的频道。”陈天华喘了两声,继续爬。

背着15瓦背负式电台的陈诚回答:“那边的联系中断了。”

陈天华扯了两下绳子,停下来,“什么情况?”

“是仁爱乡那边基站的问题。刚才突然断掉,已经五分钟了。”

“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