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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节 会师(1 / 2)

第七十节 会师

就在王达明少将为101大楼调兵遣将的时候,留守军管会“三反四防”指挥中心的何丽少将一连收到五份由政保组整理上报的要员遇袭报告:

一、新任联勤42分部部长宫洛水大校(战司军务部原部长),在乘机前往台中赴任途中遭遇f35隐形战斗机,由于机组处置得当,侥幸脱险。

二、西线总指挥兼ed集团军军长洪浦少将以下多人,在台中市南郊某地开会时遭战术攻击。好在预警雷达网及时告警,未造成人员伤亡。

三、战区联勤部战勤处处长程恩上校,在巡视某野战兵站时遭远距离枪击,中弹身亡。

四、战司信息化部高级工程师黄正文专业技术少将带领的专家应急小组,在增援战司直属某通信总站途中,遭敌特分队伏击。战司直属“枪骑”大队空中突击组赶到时,交火已造成护卫人员三死四伤、技术助理人员一人重伤。

五、战司十一局技术处处长、“林指”技术保障组原副组长司马玲玲上校,从基隆某海军基地返回台北途中,发现车载电台遭到不明雷达锁定。一行三人果断弃车、毁掉所有随身通讯设备,步行十余公里后,搭乘一辆消防车回到台北。

放在以往,部队师级以上干部、战区机关团级以上要员战时遇险的情况并不少见,但从昨晚开始,政保组在整理各方战报时多留了点心眼,特别关注这类信息。这一关注,果然发现了一连串问题。

“由此可见,朱茂遇袭不是孤立事件。”何丽少将在向林兰上将汇报时如是说,“我有一种直觉,敌人现在的目的,在于混淆视听、扰乱节奏。”

“你什么打算?”

“扫鬼计划仍按既定方针,照常进行,但表面工作不能不做,太过于镇定反倒会让内鬼提高警惕。”

“我同意。人手够不够?”

“政保、外勤都不缺人,倒是信息支持方面101那边一时还指望不上。”

“你列个名单。”

“司马玲玲是个值得信赖的同志。”

“我亲自安排。”林兰想了想,补充道:“她秘密调回林指的事,一定要严控涉密范围。”

“十分钟内给您后续名单。”

结束通话,何丽按铃把林玲中尉(前文若干处曾误作为“上尉”)叫来。

“会开手动档吗?”

“两万多公里。”

“2号库57号位。”何丽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捡出其中一把,放在桌上。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3时09分,“3点43分,十一局本部7号入口,你一个人去。把人接到后,安排在政保组丙号室。另外给她准备三天的个人生活用品和必备器材,也是你一个人办。”

接着拿起笔,在纸上写“司马”二字,得到表示明白的目光回应后,点燃,烧尽。

“非常时期,注意安全。”

“是!”

林玲走后,何丽没有继续挂“勿扰”牌,而是把正在军管会指挥中心大厅待命的战司军务部部长柯小良大校叫来。

何丽除了是军委纪委驻台北特检组长、军委前敌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兼政保组长以外,还是第八战区政治部副主任兼保卫部长。

保卫部门相当于“军中的公安机关”,主要负责军中违法案件的侦办和政治安全保卫,与部队日常警卫工作联系不大(虽然名为“保卫”)。

军务部门是司令部机关中业务门类最为庞杂的部门,诸如兵员管理、警备纠察、机关警卫、战时动员、兵力统计等等,都在其管辖范围。毫不夸张地讲,其它部门管不着的,军务部门多多少少都能管得到。在和平时期,军务部工作任务之重更甚于作战部,因此常有“平时军务、战时作训”的说法。

虽然部队日常警卫工作由军务部门承担,但战争期间发生的警卫事故尤其是要员警卫事故,往往会牵扯到人员渎职、军事秘密泄露等违法案件,出于政治安全保卫需要,保卫部门往往也会直接介入,所以对于何丽少将的突然召唤,柯小良大校并不感到意外。

“找储教授的事,有眉目吗?”

“我拿王副参谋长的手令,调了胡安的人去找。”

“这不够。”何丽说,“‘红蜘蛛’在台北没留几个人,你得从警备区再调一些人。虽然医院的资料没丢,但战区首长平时吃什么、不吃什么、有什么特别嗜好等等,都装在他脑子里。这事大意不得。这样吧,你现在就过去警备区挑人,我代你向童副参谋长请示。”

虽然何丽是少将,柯小良是大校,但在相关主管领导明确授权以前,何丽并没有权力以政治部副主任或保卫部长的身份来指挥司令部军务部门,况且调动(台北)警备区部队也不可能绕过分管军令的战区第一副参谋长童中耐少将,所以才有“代你请示”一说。

“我现在就去办!”

柯小良走后,何丽重新挂上“勿扰”牌,拿起直通北戴河某处的保密专线。

“您好,徐检察长,我是军纪委驻台北特检组的何丽。打扰您休息了吧?”

“你的专线一响,我就知道有大鱼上钓。正巴不得天天打扰呢。”

“这次可不是什么大鱼,只是需要您,配合一下。”

“只要符合法定程序,只管说。”

“天亮后大约八、九点的时候,八政保卫部会给您发一份批捕申请。当事人名叫柯小良,现任八司军务部部长,事由为‘擅自调动部队’。到时候,请您按一号首长签署的特字87号密令,予以配合。”

“嘿嘿,这个有意思。”

就像白昼赶走了黑夜一样,当太平洋深处爬起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布满涂鸦和弹孔的墙壁上的时候,精疲力尽的计算少校忽然发现,面前这座建筑已经人去楼空。

天亮了吗?敌人退了吗?现在,是几点?

计算摘掉不知何时已停止工作的“飞亚达”机械机芯手表,用阳光呼醒的最后一点力气,大声喊道:

“有没有人!”

“有有人”

前方左侧,大约投掷一枚的距离上,那堆土蠕动起来。土艰难地翻了个身,眨起两只宣告生命之火不灭的眼睛,回望亦喜亦悲的少校。

“几点了?现在是几点?”计算少校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天亮了嗬。”那堆土回答。

是啊,天亮了。从昨晚十点到今天这个时候,id团荣誉营由花莲城西北郊向东攻击前进。这段距离在地图上很短,可是在计算少校残缺模糊的记忆里,它一直在延伸,就像始终看不到终点的黑夜一样不断延伸

天终于亮了,现在几点还重要吗?

计算少校怔怔望着曾经名叫大厦的废墟和挂在墙洞上的半条身体,直到沿着港口水线远远走过来的人轻轻推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

“是计副处长吧?”

“嗯。”

“我是肖杨。”

“哦。”

“计副处长?”

“啊?”

“我是肖杨,我们会师了,胜利了。”

这人啃着一块不知从哪位陆战队员身上扒下来的巧克力,一口一口地,像在抗拒某种蛊惑似的尽可能慢地吃。香味扑鼻。计算少校激灵一下,将它夺走,塞到自己嘴里。

两人打起来。

至少在慢慢爬起来、渐渐围上来的人们的眼里,这两名校官的确是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