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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消防队员(1 / 2)

第三十六节 消防队员

一路畅通无阻,封常清来到信义国小附近,他之前来过的地方。

他取出枪和子弹,又在每个出入口布置好容易发出声音但看起来很牢固的东西。

枪是811,和身上穿的“丽江消防”背心一样,都来自几个小时以前背后遇袭身亡的武警消防队员。

花莲城里没有不配枪的部队,消防队也是部队。

连女人都杀过,还有什么不能杀的?封常清狰狞一笑。

三十年了,每次从噩梦中醒来,他都要靠这种强逼出来的笑容来安抚自己,久而久之,心也跟着硬了。军人上了战场,就没有该杀和不该杀的,只有活人和死人,容不得一丝犹豫、一丝仁慈――其实这是他早在年少时就学会的。

当时敌后侦察集训队有一项训练科目。

来自总参二部的总教官和总政保卫部的政治教官要求队员向身穿pla制服、背朝冲锋方向呈奔跑姿势的草人射击。起初,政治教官会大声喊:“击毙逃兵!”当每一名队员都能够在正常反应时间内多次击中目标之后,政治教官便让草人与队员面对面,并在草人头部的位置帖上自己的素描像,此时改由总教官发令道:

“队员xxx,你在丙任务中的唯一直接上级是谁?”

队员必须依照丙任务简报规定的内容回答:“是您,总教官同志!”

“我命令你,立即击毙1点方向1号目标!”

倘若三次试射之后,队员仍无法在正常反应时间内准确击中政治教官素描像的话,便会遭到无情地淘汰。

政治教官又将素描像换成军里分管侦察的副参谋长,总教官发令道:“队员xxx,请核实丁命令是否有效!”

队员核实模拟命令文书合法无误后,大声回答:“命令有效!”

“立即执行!”

队员必须立即开枪,准确击中军副参谋长的素描像。

之后,政治教官根据中央军委、总政治部下达的各项规定,模拟不同的情形,让队员们临机决定执行或者拒绝执行。倘若队员在规定时间内无法做出正确决定,或在拒绝执行后没能原文复述相应条款,便永远失去进入敌后执行任务的资格。

总而言之,没有什么不可以杀的。只不过当年杀谁取决于国家机器,现在要杀谁完全取决于自己。狰狞笑过之后,封常清坦然了。人只有坦然的时候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封常清对此深信不疑。

在经过简单改装的pla制式步话机里,封常清很快听到a国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驻太平洋战区“阿兰朵”特遣队第三队指挥官贝塔少校的声音:

“天真的转晴了,米娜,我真不敢相信钟不悔中将是能掐会算的。咳!我已抵达最不适合狙击的位置,密切关注所有适合狙击的位置。肖杨不傻,但我也不笨。你只需要告诉我信义国小的兵力部署情况。”

“一个不满员的步兵营,附机步排、反坦克排,弹药储备不是很足,但你要警惕那几辆09式步战车。重复一遍,在我最终确定‘红蜘蛛’小组潜伏位置以前,你别在09步战的机动圈里乱晃――m1a2不可能随叫随到。”

“如您所愿,亲爱的异见者同志。”

肖杨并不信任除了杨希山以外的cb师领导班子成员,但在花莲已成孤城,整体守备力量日渐式微,预备队兵力将近告竭的情况下,仅靠工作队的力量,几乎不可能独立完成任务。肖杨只能选择“明暗结合”的方案,将转运吴品行动依附于正义国小物资空投计划来实施。

在“外线半公开、内线全保密”的保密工作方针指导下,转移行动的基本路线由cb师与工作队共同拟定,cb师在物资空投计划的兵力配额内抽调精干,予以配合,但确切的转运时间完全由“林指”决定,并直接通报新竹空指和花莲工作队,cb师名义上的代理师长李正太、实际掌握兵权的第二副师长杨希山以及看似“雷打不动”的参谋长封常清等人均不知晓。

封常清能够获知确切的转运时间,绝非因为师参谋长这一职权。

早在“林指”酝酿转运吴品时,月面兔成员“左耳”就事先打入台北后方专家医疗组,掌握了连战区领导班子部份成员都无法接触的第一手资料,譬如吴品伤情如何、什么时候转运以及如何安排医疗交接工作最为妥当,等等。确切的转运时间是“左耳”根据临床经验和后方专家组活动规律推断出来的,“月面兔”将“左耳”提供的情报送交白宫后,odni(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迅速组织医疗专家和情报分析专家,进行“逆向推演”,得出了与“左耳”基本吻合的结论。随手,odni将这一重大情报通报给驻太平洋战区特使。

特使是台海战场上除了“月面兔”和莱布其上将以外,唯一知道“米娜”真实身份的人。

在间谍工作基本准则里,狭义上的“情报”是与“行动”严格分离的。出于安全需要,属于情报人员的“米娜”本不应该介入行动领域,但吴品能否开口说话直接关系到整个“月面兔”组织的生死存亡。经过一番权衡,特使决定以“米娜”上线“月面兔”的名义,命令“米娜”直接参与截杀行动。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吴品没死而“米娜”暴露,但“月面兔”组织仍然有机会在台北实施第二次截杀。因为特使手中还有一支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动用的王牌,一直潜伏在台北。

台北市东郊一座简易兵营里,正处于战备值班状态的武警台北总队第一支队“刺鲨”特战大队,迎来了一位重要人物。

他叫许光祖,是战区司令部十一局局长,军衔大校。

在总队下发到大队作战值班室的通报里,许光祖则是战区军管委员会“三反”办公室副主任。“三反”即“反恐怖、反骚乱、反渗透”。在第八战区,凡是十一局职权范围内需要武警内卫部队配合的军事任务,战区领导机关都会以军管会的名义下文,由“三反”办公室组织实施,许光祖正是该办分管武警方面协调事务的副主任。

“刺鲨”大队作为战区“三反”急先锋,编制为副团级,大队长职务由副支队长挂名兼任。从某种意义上讲,许光祖大校是特战大队不折不扣的行动上级,其陪同人员阵容自然不同寻常。

陪同的有支队参谋长谢石上校,总队作战勤务处副处长李富田中校、副团职情报参谋赵生辉中校,支队后勤处处长彭林骏中校、司令部作战训练科科长钱彬少校、侦察科科长吴世昌少校,战区司令部十一局一处(行动)处长白斐晋上校、五大队大队长韦良少校,以及等等,光干部就坐满了两辆8座运兵型勇士越野车。

“官没总队司令员大,排头倒比林上将还大。”

“刺鲨”大队反专职副大队郑飞少校心里嘀咕。

在他的带领下,“刺鲨”大队反恐中队全体队员正全副武装列队候在大门外。

郑飞原为武警机动da师特侦营二连上尉连长,曾在抢救880雷达行动中与来自十一局的常曙、蝎子等人并肩作战,立个人一等功,升任营长,不久调入武警台北总队。因为这段渊源,郑飞对十一局的了解比支队其它干部更深。

十一局作为半公开单位,其下设机构对外均使用数字代号属于军中惯例。据“刺鲨”大队专职副大队长郑飞少校所知:一处是行动处,前任处长最近“出了事”;五大队则闻所未闻,既然叫“大队”,应该是作战编制,会不会跟几个月前那个自称什么大队长的女煞星有什么联系

支队参谋长领着总队、支队两级主要业务部门主管一块陪同,表明此行的目的显然是部署作战任务。但许光祖一下车,并未多看反恐中队一眼,而是径直朝四中队的库房走去。

这让领着反恐中队头顶烈日摆了半天造型的郑飞少校大掉眼镜。

四中队是装甲车队,装备着武警台北总队仅有的几辆搭载30mm速射炮的轮式步战车。武警内卫部队作为“对内的国家暴力机器”,其装甲车辆车载杀伤火器口径一般不超过127mm,多数用于街头镇暴和反恐支援,平时用得最多的的反倒是水炮和瓦斯抛射器。解放军驻台北部队有各类“大杀器”,武警kd师装备的轮式装甲车辆也种类齐全,基本上都适宜城市作战,如果只是需要“铁家伙”,用得着大老远跑到这来吗?

正当郑飞脸上挂不住时,支队参谋长领着司令部作训科科长和战司十一局所谓“五大队”大队长韦良少校走到反恐中队队列前,喊了声“稍息”,让郑飞出列。

二话不说,直接打开笔记本电脑,展示任务简报。

这份简报比郑飞见过的任何一份都简单。除了一位北市商业中心地图,划过圈的目标方位,和廖廖几字的情报称“约十余名装备轻武器和少量便携式火箭筒、疑似隶属于a国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的武装份子潜伏在此”以外,再没有多余的说明。

参谋长说:“情况就是这些。这是作战,不是演习,不可能什么都设定好了给你有充分准备。明天早上动手,具体时间由情报部门确定,你先准备准备,把能想到的都备好,缺什么跟支队、跟总队提,十一局也会给予全力支援。有问题吗?”

郑飞苦笑道:“事都这么定了,我还敢有问题吗?”

“千万别勉强。实在没把握我就跟许局明讲,让战司特大来干。”

“得了吧,参谋长。”郑飞摆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甚至把手伸进作训科长衣袋里,掏出烟来,“如果战司特大和那个啥五大队更适合,还犯得着让许局亲自跑一趟?战司特大斩首突袭没问题,十一局暗杀刺探更不在话下,但目标区域平民密集,稍有不慎就是场灾难。这种既要干倒敌人又要顾及平民的纠结事,也只有咱们武警特警最适合。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参谋长,对方既然选择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潜伏,这仗就不可能完全避免误伤。看许局那架式,不动用装甲车都攻不下来。我无法排除敌人拉人垫背的可能,真到那时候,希望您给我更多临机决断的权力。”

参谋长看了五大队韦良少校一眼道:“这货说话就这样,自从当年代表da师侦察营拿了武警部队大比武冠军后就拽得不行,连武警特警学院侦查系主任都拿他没办法。不过他办事稳妥是没话说的,不信你问常哦,反正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