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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交枪不交女人(2 / 2)


马镇山说那话时,眼睛并没有对着吴品,而是看着一旁忙碌的通信班,目光黯淡。吴品隐隐意识到什么。

“师长同志,我不知道998计划是谁制定的,这个人一定没在部队呆过。”

吴品一字一句地听,伸手接了一杯水,递给他。

“我也明白如此绝密的计划不可能面面俱到,但是有一点,他真的不应该忽略。”

“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不,我要说的不是蒙在鼓里被俘的战士,也不是生死未卜的肖杨、段理。师长,在战斗打响以前,3号机场仍然属于二线,对吗?”

“对。”

“按照规定,女性非战斗人员不得派往一线,可是根本没人想到3号机场会变成一线!没人想到!”

吴品心里咯噔一下。

“战斗打响前团后方医院派驻3号机场一个流动小组,女军医1名,女医护兵5名。6个女人,师长同志。”

“你说什么!”吴品真急了。3号机场失守后,师部要求通信总机只接入与998计划及qi旅援救战斗有关的信息,偏偏过滤了id团后方医院院长的紧急呼叫。

“这事我记得清清楚楚,错不了,6个!师长同志,你到ad集团军工作的时间不长,但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你也许没听说过。”

“规矩?”

“我肯定被俘的战士里没有一个女的,肖杨肯撤进峡谷说明女人没事,带走半个团不是很难,但带走6个女人就必须多付出代价。肖杨、段理都是ad军兵窝滚爬出来的,就算全团死光也不会落下一个活着的女人。”

吴品默然。

马镇山继续说道:“1982年,ad军一个后方医院遭到敌特袭击,某团负责看守的一个连全部战死,两名护士被俘。该团主力当时不在附近,是另一个团去追,一直追进敌纵深十几公里,救回了一个,另一个找到时舌头已经断了。尽管后来该团在很多战斗中打得异常顽强,出过不少英雄单位和个人,90年代裁军时也没撤编,反倒是追回战俘那个团被撤了,但是该团退伍兵回到地方,不管立过多大功,只要见到那个团的人都抬不起头。在ad军呆过的人都知道私底下骂人最毒的话是什么――你就是某某团的,卵用!”

吴品的额头不停冒汗。他确实不知道这段故事,但早在九十年代就被全国人民记住的那个战争镜头仍然历历在目:“兵败如山倒之际,一名负伤的国军军官竟忘了逃命,端着冲进通信机房”虽然只是用曾经的事实虚构出来的镜头,他果断地掐灭在脑海里。他害怕那个属于自己的记忆跟着冒出来

“师长同志,id团为了998计划可以把血流干,甚至可以跪着活命,但id团的男人不能没卵,如果id团的女人要靠别人去营救,给多少荣誉都白搭,活着的人抬不起头,死掉的人永不瞑目!永不瞑目。”

那个下午让在场每一名女通信兵都终身难忘,不大不小的防空工事里一直回荡着吴品师长的声音,尽管马镇山已匆匆离去。

“马镇山我命令你,交枪不交女人!”

战斗比想像中要冷清得多,但每一串短促的枪声就代表着一名士兵阵亡,克林顿少校觉得这是他军旅生涯中最灰暗的时刻。这支部队经历过伊战的考验,应对无处不在的svd和加装瞄准镜的ak74可谓轻车熟路,可惜对方的作战素质远非游击队可比。

少校明白为什么对方越是人少越顽强。

女人,自战争这东西诞生以来,任何一支军队都不会放弃已方的女人,也不会放过敌方的女人。女人永远是战争最大的牺牲品,最可怜的受害者,这不是区区几支钢笔签署的所谓国际法所能左右的。

少校突然下达了停火命令,举起一只喇叭进行喊话。

“英勇的敌军战士,我是a国陆军骑1师第8团摩根克林顿少校,我保证你们的伤员能得到及时的救治,你们的女性同胞将24小时处于我本人的亲自监护――我以克林顿家族的名义和西点军校第一名毕业的身份起誓,战争结束后她们将毫毛无损地回到自己的国家。请你们光荣地结束使命,走出来吧,英勇的敌军战士。”

这位正统军校出身的少校没有撒谎。他深深明白,再严酷的军法有时候也无法抵抗战争固有的法则,军队是个大熔炉,什么人都可以塞进来,没人相信几年监禁的威胁能挡住男人体内随时可能都爆发的,那颗多半不是生理欲望,而是出于对胜利虚荣的满足和对敌人进行报复的快感。如果对方投降,他真的可以放弃更多立功机会,24小时盯着那几个女战俘不受部下侵害。这样的对手,值得他这么做。

但是停火的命令只对自己的手下管用,m269机枪的点射里夹进了一些pla03式自动步枪,甚至是手枪的声音。少校突然听到一个更为刺耳的声音:

“去泥马的家族名义,滚回a国睡你的莱温斯基!姐姓死(史)不姓来(莱),有种自己爬过来,吃姐一针青霉素就让你跟姐姓!”

对方的a式英语非常流利,想必是名牌医科大学出身。少校的脸顿时刷成猪肿色,他虽然对那位a国历史上最受尊敬总统之一的远房叔公(那点绯闻并不影响某总统在某国人民心中的威望)没有感情可言,更不在乎连a国人也只是当作八卦事件而津津乐道的绯闻,他毕竟继承了良好的爱尔兰血统,开朗率性而从不失礼貌,但这个没教养的小贱人居然把他整个家庭都侮辱了。

中国人有句话,士可杀不可辱。

少校抬起m4a2突击步枪,抽出弹匣,拨光子弹,又一粒接一粒地按进了弹匣,每一粒子弹都涂满了祖先在西部拓荒时被印弟安人植入血液的最恶毒的诅咒。

卡嚓一声,子弹上膛。

ps初稿中马镇山袭击师指警卫,后盗用师部线路假传命令,命令荣誉营切断无线电联系后立即出战,以既成事实迫使吴品同意荣誉营投入援救,自己则向军法部门自首,独自承担叛国罪。考虑到本书中已有诸多悲剧色彩,缀转难眠数日,多次易稿特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