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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别惹女人(2 / 2)


“不,不论何种工作关系,你一直都是他们的战友,也是我的战友,没有你,庭车常也不会活到今天。贾溪少校,我们现在都是为那些死去的人们而活的,虽然只有少数一些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但这已经足够了。”

“是的,首长。”

“唉,”陈邦悄悄地递上一张纸巾。

贾溪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快要掉下的眼泪,淡淡地说道:“前线怎么样。”

陈邦微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贾溪虽为军人,却同他一样,都不是常规领域中的军事指挥人员,何况当前京东谍战形势如此严峻,哪会有心关心前线战局。

“战局严峻,”陈邦一边想一边说道,“主要战场在南线,我1、54集团军主力与敌陆战1师、叛军残余均重兵屯集于战区南部,激烈拉锯。我海军尚难于掌握战区海域的主动权,但仍能够保障两岸的海上运输线,所以我全线部队仍拥有主场优势。近期内,因海上补给线过长的缘故,敌方增兵战区的可能性不大,可能会把突破点转到东线,夺取东部主要港口、机场,解决其地面力量的后顾之忧,并进一步控制中央山脉,切断我北部中心城市与南线集团的联系。总的来说,近期内双方都难于取得突破性的进展,相持不下。”

话音方落,顿坠入死一般的沉默。

高小乐插上来,提醒道:“头儿,该研究方案了。”

陈邦如梦初醒,从受到贾溪感染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我来介绍一下w字号部门的同志吧,你们可能早就认识了,不过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正说着,那一边的两个女人看过来。

“贾秘书!”其中一人站起来,有些惊讶。

贾溪正发着愣,那人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还记得我吧?”

“你不是……李经理,依依集团的李经理?”贾溪的嘴张得老大,她下意识地向另一名女子望去。

(三)

“我万万没想到你……你居然是血鸟的人。哦,我真名叫任飞飞,真是不可思议……庭车常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任飞飞紧紧握住贾溪的手,语无伦次。

“四个月前就知道了,”贾溪也很激动,向她身后的女子看去,“那么,她是……”

一个熟悉的面孔从任飞飞背后冒出来,脸上带着同样的惊讶,但是并不那热情,“原来是你。”

刚从哀痛中醒过来的贾溪惨然而笑,“是我。我也没想到w字号就是你,时小兰。”

时小兰似乎不太愿意同她说话,哦了一声便微微嘟起腮帮,低头不语。

任飞飞情知有异,但她并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小秘密。

陈邦说道:“时氏父女都是民革秘密成员,四年前她接过了父亲的使命,出任统战部w字号部门的领导人,任大姐是部门第一书记。他们将配合我们实施撤归计划。”贾溪很在意“我们”这两字,从穿起军装的那一天起她就是总政治部血鸟部队的一份子,而如今,突然之间,她已经不是了,她成了总参谋部的人。

贾溪收敛起脸上表情,很正式地向时小兰敬礼道:“首长好。”

“好,”时小兰转过脸去,对陈上校说道: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谈”,俨然又成了掌控着一个庞大的海外谍报体系的领导人。

贾溪放下手,面无表情。

(四)

时小兰和任飞飞是几天前从加拿大过来的。

三年前,时小兰将在中国注册的依依集团交由五叔之子时风扬管理,另外到加拿大成立一家企业,因而获得了加拿大国籍,任飞飞则一直都有泰国国籍。她们进入j国都不困难。

协调小组一行共七人。成员主要来自总参二部特勤局代号“红蜘蛛”特种部队,原定由该部的胡安上校指挥,但胡安在一场渗透任务中受了伤,后来在总参三部七处处长王达明的一再要求下,协调小组组长一职由有过多年海外秘密行动经历的七处副处长陈邦上校坦任。

主管行动的副组长名叫蒋云,是“红蜘蛛”部队一中队正营职中队长,少校军衔。在这三支人马相互熟悉对方的过程,深谙读唇术的贾溪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一定跟他说过话。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蒋云抬起手,在贾溪眼前虚晃几下,若有所思道:“我和你交过手。”

贾溪肯定了自己的推断,“是我。”

蒋云显然是个沉稳内敛之人,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多少特别的表情,只是眼角微微一颤,“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不远外的时小兰突然哼了一声。

陈邦一怔,脑海里的蛛丝马迹驱使他凑上前,小声问道:“你,和她有过节?”

时小兰歪过头去,不说话。

任飞飞尴尬地对陈邦低语道:“这丫头有时候会耍点小性子,别见怪”。w字号部门是正局级单位,七处是正师级单位,任、时两人均只比陈邦高半级,何况,撤归计划是由陈邦负责实施的,w字号只是配合行动,两者之间并不存在隶属关系,所以任飞飞生怕陈邦心存芥蒂,有碍团结。

陈邦却嘻嘻一笑,突然学着记忆中庭车常的样子巴眨一下右眼,调侃起时小兰来,“贾溪这妮子和姓庭的四年来一直形影随行,出双入对,你莫不是吃醋了?”

时小兰恼了,忍不住拉大嗓门说道:“那没良心的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众人哑然,扰得正与贾溪联络旧日训练场上战友情谊的蒋云也看了过来,如坠雾中。贾溪是精细之人,早已偷“听”到了那三人的对话,眉头稍稍一挑,故作自言自语道:“要是有良心就不会左右摇摆了。”

时小兰的嘴翘得老高,扫了众人一眼后,却突然收起了小性子,只是嘀咕了一句,“人多,不跟你吵架。”

任飞飞看着陈邦,一脸讪笑,颇为无奈。

时小兰偷偷拉了陈邦一把,往外多挪了几步,小声解释道:“陈大哥不要乱说话啊,他再花心也不敢那么过份的,贾秘书跟他没什么的。”

陈邦连连点头,“哦,嗯嗯嗯。我太了解那小子了,他只喜欢你一个人。”

“讨――厌,”时小兰小声啐道,却又腼腆地问:“他……跟你说过呀。”

“当然不是!他是闷骚型,不可能说。不过我看得出来,嘿嘿。”

“骗人……”

“骗你是小狗。”

“呵呵,我看你也有四十好几了吧,还那么好玩。”

“不过我这趟来可不是来玩的哟。”

“我知道的啦。嗯!陈上校,该说正事了。我们在j国的所有资源你都可以任意调用,有什么细活要吩咐的你直接找任大姐哦,任书记她会安排好的。”

“非常感谢贵部的鼎力支援。”

“时家的资源就是国家的资源,不用谢啦。其实我什么都不会的,还经常给任大……任书记惹麻烦。”

“真是太过谦了。时董虽然很年轻,但是在大事情上是不会马虎的,任何一个误把你当成天真小丫头的敌手必定会付出最为惨重代价。”

“客气话就不说了,”时小兰危襟正坐,缓缓说道:“有一些资源是一直都没有动用过的,要动就得确保物尽所能。至于要动用哪一些资源,就看陈组长具体怎么安排了。”

“不仅仅是1024,我方驻j国的很多单位都遭受了严重的破坏,很多线都断了,可以利用的资源实在太少。除了需要贵部的配合以外,我们急需……”陈邦面色凝重地说道,“你了解‘寡妇’吗?”

时小兰疑惑道:“知道一些。陈上校是1024的直接上级,怎么反倒问起我来。”

“情况特殊。实施交换机计划时,出于京东方面的隐秘性、特殊性考虑,我们在保证总部对1024的绝对领导的前提下,给予1024很大的独立性,并不过多干涉1024拓展外线情报体系的细节。两年前,庭车常经常向总部汇报‘寡妇’这个掩护性单位的情况,有几次险些被j国反间谍机关截获。处长将这些情况上报了中央,经中央批准,我们指示庭车常,在外线工作领域上他可以便宜行事、临机处置。所以,我对‘寡妇’知道得并不多。”

“原来如此。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也不可能问他。虽然这三年来我们w字号在j国方面一直都在配合1024,比如提供资金流转便利等等,但我们并不介入1024内部的工作。”

“我明白。这是组织纪律。”

时小兰沉呤道:“我所了解的再加上一些推测,能基本确实的只有一些。”

(五)

“1024系统不是单纯的金字塔式或单线式体系。1024是中枢,下面的机构如‘寡妇’、庭的公司、申的宗人社以及其它少数分支各有不同组织形式,或互有交错,或有隔离。

总的来说,庭、申、周、林四人一拨,我暂称为a,程、何、欧阳又是另一拨,暂称为b。a又分为庭林、申周两小拨,暂称为a1、a2,分别以庭车常的公司和申明的宗人社为掩护。

a1与a2之间有半公开的联系。庭的公司只做合法生意,并以此为掩护,通过我这个大股东与其它秘密分支机构进行资金流通,就算警方察觉到庭有问题,也只会将注意力放在我这里,我的家族的背景本来就很复杂,跟j国一些政客、黑社会组织都有不同程度的联系,内调暂时还看不上我。申明的宗人社则故意做些军火生意什么的,当诱饵做给j国警方看的,以引开内调的注意。‘寡妇’是在1024的绝对控制下的,‘寡妇’的核心成员可能仅限于1024的七个人,也可能有白建的份。a1或a2或a1和a2直接控制‘寡妇’。

a与b之间则从来不进行公开的联系,b几乎不露面,也不直接参于‘寡妇’的活动,主要的职能应该是保障中枢层面上的工作环节。

在‘寡妇’外线人员的视野里,a1、a1是半透明的,但根本不知道b的存在。这些外线人员又根据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权限和知情范围,有的能看得见庭,有的只看见申,有的连a1、a2都看不见,只看见宗人社。

(六)

时小兰说完,又将目光向贾溪的方向投去。

陈邦想了想,说道:“我带来的人不多,也不可能太多。所以,除了你所掌握的资源,我们最好能与‘寡妇’搭上线。”

“‘寡妇’是一个成员极其复杂的无国界秘密组织,他们只听命于庭车常、申明,甚至是白建,我们不知道他们都是哪些人,无从利用,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时小兰收回目光,对陈邦说了一句话。

“白建还在j国,也许她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