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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营救(2 / 2)


“这个推断似乎太牵强了吧?”

“贾溪证实了这一点。”

“……”

“j国媒体不知道,和村上一块‘失踪’的还有两个人。即便村上不怕庭车常下黑手,也不可能一个人自己跑到庭车常家里,肯定有随从的――当时,庭车常很有可能会忽略这一点,因为事情太紧急了,他必须尽快地同时除掉村上和佐岛。”

“嗯。那召回了林周,这个打算就落空了。因为村上去庭车常家里之前有可能会先通知佐岛,如果村上死了,而佐岛没死,后果同样严重。”

“这正是我信赖他的原因。因为不管是否召回林周二人,计划一样能成功,佐岛是必死无疑;而如果不召回林周,一旦让村上逃脱,或让村上的随从逃脱,计划就破产了,事态更严重。”

“虽然事后证明佐岛确实也死了,但是在庭车常的报告中,林、周二人还没有等到佐岛就受命中止任务返回了,佐岛之死并非1024所为。”

“因为当时佐岛还在内调总部里,未必会回家,林、周二人可能会扑空。贾溪则是专业杀手,杀佐岛可保万无一失,而且不会留下与1024有关的任何痕迹。,相反,就算林、周二人能杀掉佐岛也未必能保证j国警方查不到。”

“你是说!”

“佐岛是贾溪杀的。庭车常挑破了自己四年来一直秘而不宣的秘密,主动联络贾溪,使用了紧急暗号,以总参谋部1024特别行动组组长的身份直接请求总政治部‘血鸟’部队特工贾溪上尉支援。贾溪诱出了佐岛,将其枪杀在内调总部门口,并留下了‘冷月’的记号。至今为止,j国还不知道贾溪就是‘冷月’。至于庭车常诱杀村上的详细经过,我们还不太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证实,村上确实死在庭车常家里,他的两名随从也在附近的僻静地点被杀,一人被割喉而死,一人被掐死,都是周成武的惯用手法,周成武的致命伤也是在这次搏杀中所受。”

“你怎么知道?”

“庭车常还给贾溪留了短信,要贾溪刺杀佐岛成功后火速赶到他家,清理村上和两位随从来过的痕迹。你不知道这个细节是因为贾溪不是总参的人,不会向你报告;庭车常没在报告中说贾溪的事,是因为他的时间不多。村上死时,庭车常就抱着妻子赶去医院,当然,这个举动不是要救妻子,因为妻子已经断气了。他去医院是为了拖延报警的时间,一来好向你报告情况,二来留给贾溪更多的时间清除附近敏感的痕迹。到了医院后很久,他才报了警――在他去医院的这段时间里,贾溪赶到了庭车常家里,在接案的警察抵达现场之前,清理了必要的痕迹。周成武是在贾溪面前自杀的,也是贾溪掩埋的,之所以要自杀,是因为周成武不想拖延贾溪的时间。为了不暴露庭车常和贾溪,为了将整个‘交换机’计划的损失减到最小,周成武夺走了贾溪的毒针,插进自己的血管,当场就断了气……”

鳄鱼陷入了沉默。

(三)

良久,“您提出了疑点,又自己解开了谜团。这是为何?”王达明忍不住质问道。

刘清正正要发作,鳄鱼已长叹一声。

“我事先说过,这次是非正式的谈话,并不记档,你可以不用回答。因为早在两三个月,你已经回答过很多次,档案上都有。我这次来,是想从你身上找到一些东西,以坚定我的推断。”

“什么推断?”

“庭车常的忠诚。虽然此前军事检察院和保卫部的调查结果已经基本排除了庭车常变节且策划整个事件的可能,但是,我个人仍需要一些感性的认识。”

“为什么?”王达明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鳄鱼缓缓起身,说道:“受中央军委‘交换机‘计划领导小组之命,我负责部署并实施一项行动。营救庭车常。”

“什么!”王达明将茶杯按碎在桌上,“这是害他!如果营救失败,等于坦白地告诉j国他就是中国间谍!”

刘清正动了动嘴,没说出声,目光冷冷地扫过王达明。

鳄鱼斩钉截铁道:“所以营救必须成功。”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王达明毫不退缩,“他的身份并未泄露,进了监狱反而最安全。不论让谁来选择,都宁愿让他坐五年牢,而不是在敌人眼皮底下揭开他的身份。我的人不能再死啦!我明白了,你们想把他这个人证弄回来,把事件原因经过来龙去脉彻头彻尾地搞清楚,不管真相如何,你们都圆圆满满地结案了,又一个完美政绩!你们根本就不顾他们的死活!”

刘清正终于笑了,依他的秉性,骂即是爱,而笑才是刀,越是自己最爱护的部下他骂得越凶越狠。然而此时,久居枢要机关、深谙官场利害的王达明,作为刘清正的得意部下,却大反常态,屡屡犯忌,让这位军方情报系统的最高首脑在军方安全保卫系统中枢要员面前掉尽了脸面,所以刘清正笑了,不是惯有的调侃的笑,而是这种少有而坚决的笑。谷十三不寒而粟,担扰而惋惜地看着王达明。

王达明正愤怒地看着鳄鱼。

鳄鱼似乎仍不在意,旁若无人,继续说道:“营救他是因为j国内调其实正在暗中监视他。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我们必须将计就计,先发制人。”

“什么意思?”王达明顿时恢复了平静。作为有血有肉的人,他会有冲动的时候,但是作为一个老特工,他更懂得什么时候需要保持冷静。

“做个假设,如果j国警方突袭以宗仁社为掩护的1024真是出于单纯的刑事上的原因,为什么他们不调查庭车常?为什么不扣押白建?是人都知道,宗仁社龙头申明、庭车常、白建三人是结义兄弟。反之,假设此次事件是由内调暗中操纵的,更没有理由对庭车常视而不见。难道他们傻到,真的把庭车常当成一个老老实实的商人,真的会相信庭车常在家里切西瓜时与妻子嬉闹一时失手而没有其它外部因素?”

“您说得没错,”王达明冒了一身冷汗。

“三个月来,我一直让贾溪留意j国警方的动向。他们仍在大力搜捕申明,按理说,如果申明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军火贩子、黑社会头目,根本就犯不着出动全市甚至周边各县大部份警方闹腾三个月,因为在集中了几乎大半全国人口的首都,警方还有更多更紧要的事要做,何况现在还是在战争期间――一个刑事罪犯算得了什么。”

“只有一种解释。在他们的眼里,申明的意义重大,重大到影响j国的国家安全。他们一面假装无视庭车常,一面大肆搜捕申明,一定是捉住了某个突破口。这个突破口就是申明身上!”

“不错。一旦申明被捕,庭车常就不可能像没事一样再呆在监狱里了。庭车常的处境其实很危险,整个‘交换机’更是岌岌可危。必须赶在j国得手之前,救回庭车常和申明!”

“我明白了,”王达明羞愧地低下头。

谷十三松了一口气,小心地观察刘清正脸上的风云变幻。

(四)

“整个‘交换机’计划实施过程中,1024立下了不可抹灭的功勋――k138资料库就是其中佐证,同时也负出了最为惨重的代价,”鳄鱼面色黯淡,良久,严肃地说道:“现在计划已经达成,中央命令,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营救1024的幸存者。”

“感谢中央……”王达明的眼角又湿了。

“不论是为了保障整个计划的扫尾工作得于圆满结束,还是为了营救1024幸存者,我都必须来到这里,与你谈这些话,了解情况。你明白吗?”

“明白。首长……我……”

“处分你?那是刘老的事。现在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把你个人对庭车常的认识和评价一五一十地写下来,明日14时整以前交给我。我发现慢性子跟急性子谈话真的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是!王达明立正受命。

鳄鱼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动静,“我知道你原本并不是急性子,只是今天涉及的话题过于敏感,我的方式又不对,所以激怒了你。没有关系,我也有犯急的时候,何况你是为了部下。老谷,我们走吧?”

谷十三拼命地点了点头,喝完最后一滴茶水,向刘清正敬礼后转身便走,恨不得脚底抹油,即刻逃离这个即将爆发另一场战争的房间。

“副总参谋长同志,再见,”鳄鱼向刘清正敬礼。

刘清正呵呵一笑,“不送了。”

鳄鱼离开后。全身虚脱的王达明才小心地对刘清正说,“您……处分我吧。”

沉默。

良久。

“滚!”

仅此一字,王达明仿佛吃了定心丸,抖搂起精神,拣了沙发上的报纸,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