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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不想他在黑暗中度过

第四百零三章不想他在黑暗中度过

莫悠然佛开贺妈的手,缓缓的前进着,她告诉自己,她一定可以坚持下去的。

贺妈见此,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双手虚扶在她的背后,生怕莫悠然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倒下。

因为她太了解这个房间和她家少爷内心深处的秘密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就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在你的面前,撕扯着你的皮肉一般,痛得无力挣扎。

莫悠然站在一只断开的手铐面前,眼中的泪如雨一般,倾泻而下。

她抬起一只颤抖的手,触摸着手铐上面那一抹刺眼的暗红色,心,一寸一寸的收缩,似被人攥在手中,紧得生疼。

呼呼呼。

她俯下身,那胸口好似被人大力的揪紧着,喘不了气一样。

贺妈双手扶在她的肩膀上,急声道:“小姐,你没事吧?我们出去吧,别看了。”

贺妈没有想到莫悠然的反应如此强烈,要知道她跟宫夫人见到的时候都远没有她那么难受,而这种反应也恰恰证明了莫小姐对她家少爷是爱是深入骨髓了。

她家少爷能跟莫小姐在一起,真的很幸运。

莫悠然咬着牙齿,费力的伸起手,对着贺妈摆了摆手,然后挪着小碎步继续前进着。

她想走入他的内心深处,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致使他的性格这么反复无常,她不想在他的心外徘徊,她想进入他的内心,用她温热的心包裹着他,让他不在是自己孤单的面对那些伤痛,能让他在他痛苦的时候想起她,不那么痛。

她不想留下遗憾,也不想他在黑暗中度过。

贺妈站在后面,脸上扬起一抹无奈,这性格怎么就跟她家少爷一样,倔得连九头牛都拉不回。

贺妈这般想着,脚却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莫悠然走完一圈,靠在门前,一张红润的脸也变得煞白起来。

她转头环顾着四周的墙壁,那墙壁站着一个陷入疯狂嘶吼的男人,那男人的双手拷在那手铐里面,两只脚也同样拷在脚铐上。

那男人拼命的挣扎着,嘶吼着,随着他的挣扎,那锋利的手铐把他皓腕上皮给割裂开来,那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手铐。

她看着眼前如昙花一般出现的画面,她蓦然攥紧双手,手上的力道把愈合的指甲缝,又撕裂开来,血一滴一滴顺着手掌低落在黑色的地板上,宛若一个黑色的漩涡,把鲜红的血给吞噬其中。

贺妈眸中溢满心疼,走上前,迅速的抓起她的手,入手的冰冷让贺妈宛若抓住一块冰块一般,冷到骨子里,冰封住鲜红的热血,让贺妈久久不能动。

湿润的血糊满整个手掌,贺妈眼中的心疼更盛几分,她轻声在她耳边说:“小姐,求求你,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你手都流血了。”

温热的触感让眼前的画面消失殆尽,她眼中的泪已经流干,睁着一张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贺妈,轻点着头。

贺妈得到莫悠然的回应,立马扶着着她的颤抖的身子拧开房门,消失在房间内。

莫悠然轻靠在贺妈身上,侧过头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她的内心深处久久不能平静。

他这么多年是怎么度过这些暗无天日的?他到底对她隐藏了多少秘密?

这一切的一切,她想要把他内心深处的阴霾驱赶出来,让他不在是一个人独自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来到房间里,贺妈扶着莫悠然坐在床上,自己匆匆的离去。

而莫悠然却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贺妈进来时,手中拿着家用药箱,快步走到莫悠然的面前蹲下。

把手中的家用药箱放在纯白色的地毯上,打开扣子,拿出里面的清洗伤口的药水和棉签,拧开药水盖,一股苦涩刺鼻的味道散发开来,贺妈皱着眉毛,把药瓶倾斜,倒出药水在盖子上。

拿着棉签蘸点药水,一手轻轻的抓起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清洗了起来。

“小姐,有点痛,你忍着点。”贺妈的满眼心疼的看着那裂开的指甲缝,对着莫悠然的手轻轻呼着气,试图能让那疼痛减轻一点,殊不知,这些疼痛跟心里撕心裂肺的痛比起来,就像是尘埃一样,无足轻重。

“贺妈,他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悠然低下头,眼底的空洞宛若浩瀚的宇宙一般,摄人心魄。

贺妈手微顿,脸上的恨意霎那间翻涌起来,她的回忆来到了她刚进宫家的之前。

那是在二十年前,她那时才二十几岁,家里是在那偏远的村庄里面,她们贺家的长辈世代耕田养猪,养鸡这些,那些耕种出来的农作物,刚好能够养活一家人的温饱,家里的孩子多,眼看着几个孩子就到了上学的年纪,她的父母亲手上又没有多余的钱去交学费,他们试图去找人借,但都没有借到,村庄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穷人家,家里没几个钱,她的父母亲也理解。

在那之后,他们加多了耕种的土地,每天都没日没夜的劳作着。

那时她才十岁左右,看着她父母亲这么辛苦,她的心里也很煎熬,就这样过了十年,那十年里,家里的状况还是如同往年一样,毫无变化,直到她二十岁那年,她的父母亲都已经满头白发了,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了,但她们却还在田里跟往年一样,不分昼夜的劳动着,她的心也越来越心疼,可她却无能为力改变这眼前的一切。

直到村里迎来了一辆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黑漆漆的四轮车,那车子还很新奇的可以发出声音,没等她们迎上去,那黑漆漆的四轮车就打开了,走出了几个身穿黑色服及那眼睛上戴着的黑色东西,那时她还不知那叫墨镜,只知道躲在她母亲的身后探出一颗脑袋偷偷的看着。

那些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站成两排,恭敬的低着头,迎接着那车上下来的人。

令她记忆深刻得是一只莹白细嫩的小腿,那脚上穿着一双平底的白色凉鞋,那十根脚趾头在泥土的辉映下更显得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