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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老沪来东北也是为了找到张本利(2 / 2)


我说:“他怎么知道不是毒蛇?”

小差说:“他从小在山里长大,对蛇很了解。他说毒蛇是一个或者三个牙印,伤口大,而且深。你看你的伤口,上面是四个小牙印,说明那不是毒蛇。”

我低头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说:“可是我整条腿都没有知觉了啊。”

小差说:“估计那是心理作用。”

Asa说:“你跺跺脚。”

我就跺了跺脚,果然左脚和右脚没什么区别……太丢人了,我甚至有点希望我真被毒蛇咬了。

不管怎么说,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我抬头看了看老沪,老沪也看了看我,我感觉自己就像捉迷藏被对方捉到了N次,尴尬远远超过了紧张。

小差问:“你们的行李呢?”

Asa朝身后指了指:“留在那边了,不远。”

小差说:“那我们赶紧过去吧。”

Asa说:“等下。”

我很敏感地看了看他。果然,他走到老沪跟前停下了,老沪整整比他壮了一圈,他看着老沪的眼睛说话了:“你追债可以通过正常渠道,比如发律师函,如果没有效果,再去法院提交起诉书。而你采取这种手段就接近违法了。”

老沪也看着Asa,冷静地问:“你跟我们乙方是什么关系?”

Asa说:“没什么关系,我是站在中立的立场跟你讲话。”

小差困惑地看着两个人,满脸问号,连C加加都把眼睛从手机上抬起来,关注起Asa和老沪的对话了。

小马哥凑到了Asa和老沪旁边,幸灾乐祸地说:“想不到你们两个人还有过节啊!”

老沪白了他一眼,接着对Asa说:“我们发了律师函,结果石沉大海,现在,我拿着律师函来到东北,只想亲自交给他们的负责人,但他们已经人去楼空了……我很想听一下,我怎么就‘接近违法’了?”

我越听越不对劲:“你不是来跟踪我们的吗?”

老沪斜了我一眼:“我跟踪你们干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冒出了一句:“那你为什么穿着黑风衣?”

老沪低头看了看,反问我:“怎么?不能穿吗?”

我说:“你认识张本利吗?”

老沪说:“认识啊。”

我一下就糊涂了:“他是你们老板?”

老沪说:“他是欠我们钱的那家公司的老板。”

我感觉我又陷入了某种迷魂阵,很像三次遇到那位老先生。

Asa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对他摆摆手,然后对老沪说:“我们从头说。那个张本利是不是在北京?”

老沪说:“他的公司在通化,我不晓得他本人跑到哪里去了。”

我说:“他是南方人吗?”

老沪说:“不,他是东北人。”

停了停,我又问:“你是开车来的?”

老沪说:“是的,我租的车。你怎么知道?”

我说:“红色SUV?”

老沪皱起了眉头:“你们怀疑我跟踪你们,我怎么觉得你们在跟踪我?”

我说:“那辆车呢?”

老沪说:“停在沟镇了啊。”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拍了拍老沪的肩,说:“这是个误会。”

老沪很有界限感地推开了我的手:“你们能给我个解释吗?”

我说:“我在北京被套路贷给坑了,那些追债人都是南方人,都穿着黑风衣,他们领头的叫张本利……我以为你是他们的人。等出去了我请你喝酒,就当赔罪了。”

老沪说:“解释清了就好,不需要的。”

小马哥说:“有人敢到东北来找你的麻烦?你告诉哥们啊,我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这算是对我投出了橄榄枝。

我说:“别,我可不想背负法律责任。”

这时候,老沪已经从背包里掏出了两份文件,一份是合同,一份是律师函,欠款高达千万。

……

接下来,我们五个人又凑到了一起。

刚才,小差不放心那个货车司机,他们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躲在了芦苇中,直到看见那辆卡车开过来,停下了,下来三个人对那个货车司机展开了救援,这才继续前行……

我一直走在老沪旁边,通过聊天我知道,他在公司算是个中层,平时喜欢旅游,去过很多地方,包括可可西里和罗布泊。此人的性格很收敛,跟你永远不远不近。

C加加始终贴在小差旁边。他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件素色薄毛衣,很像乔布斯的同款,就算走路他也一直在低头摆弄手机。这个人好像天生跟这个世界不和睦,从不跟其他人说话,除了小差。

我知道“C加加”的意思,它来自编程语言“C++”。

我看着他心想,现在是个网瘾青年,再长长,变成网瘾中年,再长长,变成网瘾老年……不知道小差看上他什么了。

小马哥的手里还拎着那个塑料瓶,他一个人走在前面,一会儿踢踢土块,一会儿拔拔芦苇,闲不住的样子。

走出一段路,C加加在小差耳边说了句什么,小差停下来,对大家说:“这个地方好像有问题。”

小马哥马上回过头来:“咋地了?”

C加加又跟小差耳语了,多么奇怪的交流方式……

小差说:“C加加说这里的信号有问题。”

小马哥收起了好奇的表情,马上变得不屑了。

我说:“这里没信号,我们早就知道了啊。”

小差说:“他说这里不是没有信号,而是信号被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