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她抵在了厨房冰冷的墙壁上，眼底锐光乍现：“有件事你要明白……”

茶茶努力往后缩，可是被他锁在墙壁跟臂弯之间，根本就没有后退的余地。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垂上，顾靳一个字一个字，势必要她听清楚：“别跟我玩花样，我会的，远远比你知道的多。”

这时，墙壁忽然浮出熟悉的脸庞――另一个顾靳。茶茶看见他，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可随即又暗淡下去。

他是个鬼，他能做什么呢？

“怎么回事？”死去的鬼魂围着他们两个绕了一圈。

茶茶没法回答，只能用沉默代替。看着被抵在墙上的小女人，鬼魂一脸的懵然。

他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可以回去了吧？”她清楚自己现在处境，如果再跟他卯下去，吃亏的是自己。

“急什么？我又吃不了你。”

她记得这句话那只鬼也曾说过，而且语调跟神态都一模一样。

“我想回去休息。”茶茶很耿直，连弯子都懒得跟他绕。

但是她低估了这位少爷的无耻程度。

“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那天晚上，你偷看我的事怎么算呢。”

“偷看你？”

顾靳好心的提醒：“在衣柜里。”

她恍然大悟，那天晚上他突然回来，没有地方可躲的她，只好暂时藏在衣柜里。

“对不起。”她天真的以为顾靳是在等她的道歉。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她是真傻还是装的？

“你想我怎么补偿？”

只要他提的要求不过分，她都可以满足他。

“跳个舞给我看，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她惊呆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聊的人？

喜怒无常，之前还一副要生吞了她的样子，转脸却叫她跳舞？

旁边的鬼魂发誓，如果自己还活着，肯定说不出这种话。

忽然，腰肢被男人的手扣紧，不容拒绝的姿态非常明显。

“还是你想换别的方式？”男人邪恶的继续靠近。

这个距离很危险，稍微靠近一点，两片唇就能凑到一起，碍于与对方悬殊太大，茶茶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

“跳完了，就真的一笔勾消了吗？”这个一定要问清楚，万一他又要她做别的什么事，她可没精力跟他耗下去。

“当然。”

“那……那你让开。”

顾靳收回手臂，退让到厨房的另一侧，将空间留给她。

……

曾经她遇到一个女鬼，活着的时候是被圈养的舞姬，后来病重无法医治，被人用草席裹了扔在乱葬岗，她恰好看见，顺手帮忙把舞姬葬了。

舞姬无以回报，决定用一支舞当作报答。

那天晚上，舞姬在月光下舞了一整夜，衣袂轻飘，犹如振翅的蝴蝶，一举一动都是美好的。

天亮的时候，舞姬要上路了，她对茶茶说，我跳了半辈子的舞，但这支舞从来没对人跳过，因为好的舞蹈是要跳给月亮看，跳给山川看，跳给河流看，以及心爱的男人看的。

如今这个要跳给月亮，山川、河流以及心爱男人看的舞蹈，被茶茶当作筹码，换取她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