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岁开始，凤千宠只要做错事或是撒谎骗人，绝对逃不过凤染夜的眼睛。

通常，只要逼问两次，她就会不打自招。

而这一次——

凤染夜问了三次，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因为，凤千宠是真的不打算说！

凤染夜转身就走，留给凤千宠的，是一道清冷的背影。

她知道。

这次惹他生气了。

凌蔷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还一脸迷糊样，“那个，我……”

“闭嘴！”凤千宠暴走，“你丫就是一瘟神！”

“我招你惹你了，又骂我！”凌蔷也来了火，顿时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怒吼，“刚才说过的话，全部收回！我不要和你和好了！”

“你当谁稀罕似的？”

“你不稀罕，我还不稀罕呢，哼……”

“滚！”

“你以为你爸爸有钱就了不起么，我爸爸也有很多钱！我才懒得和你做朋友！”

“……”

“一点都不好玩，你自己慢慢玩好了！”

“……”

如果凌蔷再多说一句，凤千宠一定会把她的嘴给缝起来。

——

电话被挂断，夜玄眉头深锁。

坐在他旁边的为安黑着脸，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两道浓眉更是揪得紧紧的。

“你怎么了。”夜玄开口，声音一如往常一样没有温度。

掐灭烟蒂，为安长叹一口气，“完了……”

夜玄更加疑惑，却没继续问下去。

为安烦闷不已，耳边还回荡着一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刚才电话接通的时候，他可听得很清楚。

除了少爷，没有一个人的声音会这么有威慑力……

他深吸一口气，哎了一声道：“小子，这回小宠宠有得受了！”

夜玄侧目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为安也不矫情，发生了什么他就说什么，并不打算瞒着夜玄。

前因后果一说，夜玄的脸色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什么，削薄的唇一动，“为什么我刚才听到的是——凤千宠。”

为安嘴角抽搐了下，“小宠宠的小名就叫千宠啊，你说她老爸不叫她凤千宠叫她什么？怎么你们老是喜欢纠结她的名字……”

他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本事到底是跟谁学的。

连胡话都扯得这么真！

好牛的感觉！

听他这么说，夜玄也没深究。

不过，话题一转，似乎到了一个更高的点上。

“家教这么严，非名门就是豪门。”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夜空，看似毫不在意，其实心里开始动荡。

像他这样一个随时会居无定所的男人，半截身体早就埋进了黄土里，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

而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并不适合她——

夜玄的话，让为安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恢复原状，笑着调侃他道：“你小子，不是遇到这么点儿小事儿就没打退堂鼓了吧？”

吐了个烟圈，夜玄那双能诱人深陷其中的黑眸闪过一丝异色。

他的心里有些焦躁，前所未有的燥。

见他不说话，为安便道：“我告诉你，当初我和小宠宠他爸年轻的时候，也像你现在这样血气方刚。整天打打杀杀的，也一样挺过来了！”

已经过了二十年了，但他依然还记得当初发生过的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