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善沈默了一会儿：“弄好了，我们就出去吧。”



她其实知道她们在讲的是谁，整个财务部剩下她一个人做事少反而慢，她对这方面不擅长，秦经理也不为难她，吩咐的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有时候一下午都闲着没事做，她都利用那时间替同事泡咖啡送文件。



现在看来，大家面上对她和颜悦色，私下都不是很满意她吧。



和她一起走出洗手间的沈乔拉住她的手，低声的说：“顾善，你老实说。”



“嗯？”



“你跟秦经理，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



“什么？”顾善反应不过来地眨了眨眼睛。



沈乔认真端详着她，直截了当地问：“你和秦经理，是那种关系吧？”



顾善一下子僵硬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脸上难堪地发着烫。



顾善愣在原地，在这一刻，竟不知道要说出怎样的话，她自己都对现实感到不可思议，可是，尽管再天方夜谭，没有的事情就是没有的事情，她似豁出去了一样，微微咬住下唇，却是坚定的望着沈乔：“沈乔，我知道你也和其她人一样想我，但是我是来这里后才认识秦经理的，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是真的……”



沈乔扬扬眉，忽然灿烂一笑：“想不到把你吓成那样。我不过是开玩笑。”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好笑。”顾善松了口气，“以后不要拿秦经理开玩笑了……”



沈乔忽然打断她的话，“你当我傻瓜呢？刚才俩个同事说的话，其实我早就听过很多遍了，这个工作没有实力是进不来的，更何况是你这样没经验的，大家私下都议论纷纷。”



被直截了当的指出问题，顾善沉默，感到哑口无言。



沈乔见她沉默，以为当真被自己说中，对心底的认知更加坚信起来，心思一转，不由就放了狠话，饶有深意的看了着顾善，“你也不用瞒着我了，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你之前在的业务部经理是因为你被开除的，大家都传你其实和高层有染，偏偏这个时候你就被调来了财务部，所以全部人都在说你和秦经理有关系。”



顾善瘦小的背影似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却依旧是沉默。



沈乔看她依旧沉默，脸上的笑意也不由得加深了一些，“果然，是被我说中了啊。”



顾善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就已经平静无波：“你不要乱猜。”



“我可没胡猜，这些事难道是假的吗？”



一时间觉得自己处在了风头浪尖上，说一句话都能引起千层浪，有种百口莫辩的低落。



“呵呵，不要这个样子，”沈乔装作不在意的摆摆笑，脸上挂了善意的笑容，“你尽管放心，他们一门心思盯着你的后台想要和你靠关系，但我不是，我现在已经混得很好啦，也不是小新人需要往上爬，所以你可以当作交心和我聊天，我不会说出去的。”



顾善挺直的背微微紧绷起来。看着沈乔虚伪的笑意，心底的寒意油然而生。



“你和秦经理是在谈恋爱吧？有多久了……你跟他上过床没有？”这年头想要靠潜规则上位的，最快的手法恐怕也只有床第之间了，沈乔望着面前这一张长得清秀却几乎算不上美的脸，只觉得愤愤不平，凭什么秦经理对自己不屑一顾，却看中了她！



“…………”



“是就坦白说是，这年头上个床又不是犯法的事情，那些高中生十几岁就已经在外面同居了，更何况是你现在这个年龄……”沈乔顿了顿，求知的望着她：“你和秦经理，已经上过床是吗？”



沈乔发现她脸上的难色，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火了，自己以后做事还要靠她呢，不好弄巧成拙，拉过她的手，突然换上友善的面孔，循循善诱的说着：“我只是想要替你分担，我们是朋友，你有什么心事放在心里大可跟我诉说，就算你和秦经理真的是那样的关系，我也断不会跟其他人一样想你。”



“……随便你怎么想我，但不要误会秦经理。”她屏息沉声说。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了，大家都知道的事，瞒着有什么意思~~”



“……我要回去工作了。”顾善无奈被人误解，心乱如麻。



“现在又没什么事做，何况你的岗位，从来只要送咖啡不是吗？”



她难堪的全身僵硬，却不料她越来越张扬和放肆，一下子逼迫的顾善屏住了呼吸，胸闷的似乎都要炸开了，顾善咬紧牙关，整个脸已经气的面目通红：“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总之没有就是没有！”



以为在这里获得了一个友好的朋友，原来也不过是假像，她为沈乔现实的样子感到寒心，吼完直直就往前走，沈乔被她吼得愣在原地，冷静如她，也暗自深呼吸了半分钟，才调整好，追了上去，“你若不是靠关系，以你的学历和经验，就是用五年的时间也坐不到你现在这个岗位，对这个，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顾善身板又是一僵，咬紧了唇不想要理她，加快脚步离开。



“做婊.子还想要立牌坊，想得美哦！”她站在原地冷冷看着那娇小的身影离开。



顾善回到座位上，拿过早上秦镜交代的文件，打开了电脑开始统计。



她盯着屏幕专注地做着统计，不让一颗心被打乱。



财务部的员工全去用餐了，整个部门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平时沈乔都会亲切且热情地过来叫她一起去用餐，那阵子她还觉得窝心和感动，经过上午的事情，她才意识到背后的用意，这样的现实，让她感到不寒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