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胜利的果实

苏芸在皇宫的游廊上款款而行，她的身后，毕恭毕敬地跟着一大群护卫。

苏芸悠然地观赏着那些精致华丽的房屋，那些优美风雅的景物，心里淡淡的想着：“这就是皇宫了么？屠害我苏家的凶手，就是成天住在这个地方逍遥快活……”

皇宫曾经是戒备森严的禁地，但现在对苏芸来说，却仿佛自家的后花园般畅行无阻。因为宫廷已经失势了，而她苏芸却是换天会的要人。

前几日，国民议会请求她给共和国谱写一首歌曲，去激励那些在前线作战的战士。她不耐烦写这种慷慨激昂的进行曲，就让秦婉音用“通灵术”聆听另一个世界的声音，然后抄了一首那个世界的歌曲。

近日以来，秦婉音的“通灵术”在天魔琴的滋养下，正变得越来越强。她已经可以看到更多的关于另一个世界的幻象，听到更多的关于另一个世界的声音。苏芸叮嘱她，这些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她那个“叶公子”，这些事是她们两人之间的秘密。秦婉音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答应了。

苏芸凭直觉感到，了解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对于她在这一个世界的作为，大有帮助。因为她觉察到，这个世界和那一个世界有一种神秘的联系。

比如，她毫不怀疑厉家会最终销声匿迹，因为另一个世界的种种迹象已经暗示了，君主制必然会垮台。但是，看到厉家衰亡是不够的，苏芸一定要自己亲手把他们摧毁，这样才能偿还她的父母、她的祖先的血债。

就在她静静地沉思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苏……苏女士……”

苏芸回头一看，见厉昀微微弯着腰，向她笑着。

苏芸鄙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已经毫无一点皇帝的派头，胖胖的脸上带着勉强做出的媚笑，讨好的望着苏芸。

苏芸寒声说道：“皇上，我代表国民议会前来调查皇后，她怎么不出来见我？”虽然他已经没有实权，但他名义上还是皇帝，所以苏芸仍然是以“皇上”相称，事实上，苏芸还从这样的称呼中感受到几分讽刺人的快感。

厉昀搓着双手，为难地说道：“内人实在病得很厉害，她每天都幽居深宫，有什么事需要劳烦国民议会调查呢？”

苏芸冷笑道：“通敌卖国！你说这种事情值得调查吗？”

厉昀急道：“通敌卖国？这怎么可能呢？”

苏芸向手下人示意，一人捧了个盒子过来，苏芸从盒子里拎出几封信，说道：“这是凯瑟琳写给卖国贼厉星河的信件，你需要确认一下吗？”

厉昀一下子面如土色，呆在当地。

半晌，他干巴巴地说道：“她卧病在床，我带你去她房间吧。”

苏芸点点头，随着皇帝往前走去。她看着前面皇帝臃肿的身影，蹒跚的脚步，不由地暗暗摇了摇头。

她来到一间黑暗幽深的屋子，还没进屋，就听到屋里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她进了屋，屋里没有点灯，只有一些光线从半开的窗户中照了进来，照着床上一个卧倒的身影。

苏芸走到床边，仔细打量着凯瑟琳。苏芸觉得，近距离下，凯瑟琳远远不如传闻中那么漂亮嘛。她皮肤黯淡没有光泽，脸很瘦，骨头都突出了，干燥的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凯瑟琳转动了一下无神的大眼睛，看了看苏芸。苏芸看到她忧郁悲切的眼神，心中微微一颤，她觉得这个皇后还是有几分楚楚可怜的风姿。

但她一想到父母的血海深仇，心肠又硬了起来。她冷冷地对凯瑟琳说道：“能坐起来说话吗？”

凯瑟琳勉强挣扎着坐了起来，丰满的微微颤抖。虽然是在病中，她的身材还是那么性感婀娜。苏芸自己的胸一直不大，她不无嫉恨的想着：“有人说‘胸大无脑’，就这个皇后来看，倒不是没有道理。”

凯瑟琳低声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苏芸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看厉昀，把头一撇，示意他出去。厉昀叹了口气，退出去了。

凯瑟琳床边还站着一个高鼻深目的侍女，兀自站着不走。苏芸瞪她一眼，她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苏芸和凯瑟琳两人。苏芸把信掏出来，砸在凯瑟琳的床上。

凯瑟琳惊呼一声，扑在那堆信上，用颤抖的手摸索着那些信，哭道：“我说他怎么一直不给我回信呢，原来信都被你们收缴了啊。”话声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