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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身陷囹圄

第四十八章 身陷囹圄

叶焚香很为明天的事情担心,于是就向皇上请求告退。

“什么人看到我都畏之如虎、避如蛇蝎么?只因为我是皇帝?”厉昀的话语中并没有愤怒,只有种淡淡的忧伤和无奈。

叶焚香听了,心情也不由得黯淡,但他对皇帝感到不自在,倒并不全是因为身份的问题,而是因为他对皇后的那种难言的情愫。就算他们夫妻俩感情多淡漠,她终究是他的妻子。他们也一起育有两个孩子。

叶焚香推诿道:“小民并不是成心想离开,只因为明天的国民会议上,邺王希望我能够上台做一番演讲,我演讲稿都还没写呢。”说到这里,他也有点惭愧,这两日各种事情接踵而至,演讲稿的事他早已丢在一边,何况他对政治原本就不甚了了,又能写什么呢?

厉昀听了,皱眉道:“让你上台演讲?这怎么行呢?”

叶焚香听了,默默地没有说话。

厉昀一看叶焚香的神色,一转念,已经明白,他笑道:“我不是嫌弃你不会演讲。只是你一介平民,没必要和我们皇室绑定在一起。现在我们皇室已经风雨飘摇,如果那些革命党人真的得势了,他们首先对付的不是皇室成员,而是你们这种保皇派!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危险性吗?”

叶焚香对这个胖胖的皇上一直没什么了解,在众人面前时,他还是颇有皇帝的威严,没想到私下里听他说话,他却是这样一个仁慈善良的人。叶焚香心中感动,不由地单膝跪地,激动地说道:“陛下如此体恤小民,小民肝脑涂地,无以为报!”

厉昀笑道:“起来起来,说得这么严重做什么?现在是私下里谈话,就不要讲这些繁文缛节了。你没看到,我都没自称什么‘朕’了吗?”

叶焚香一回忆,皇上刚才确实一直没有“朕”这个词,但想到自己要和皇帝你我相称,叶焚香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叶焚香虽是一介小民,但他一直是君主制度的拥护者。只因为他的祖先就是孟国的忠臣良将,虽然孟国已亡,但每每回想起先祖们的事迹,“君主”这个概念,早已深入他的骨髓。

他对民主的概念没什么了解,一想到君主可能被废掉,以后的国家大事改由一帮什么议会成员讨论决定,他就觉得这事简直莫名其妙。

这时候,看到皇上这么谦和,他更是不由自主地想:“当今皇上又不是坏人,国家凭什么就治理不好?”他想到这里,昂然说道:“我明天定要上台好好的演说一番。大丈夫本当为天地立心,天子是上苍的代表,岂能说废就废?就算有什么危险,我也顾不得了!”

厉昀一边听着,一边捻着须,微微苦笑。他长叹道:“其实啊,你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如果不是身为这个皇帝?”

叶焚香一扬眉,问道:“想做什么?”

“我想做一个钟表匠,”厉昀有些肥胖温厚的脸这时候显得有些羞涩和得意,“改天我拿我做的机械钟给你看看,还有各种锁。你知道吗,现在的断头台也是我改进的,側刀从长方形变成了三角形,锋利了很多,不会再出现砍不断死刑犯颈项的情况。犯人也少承受很多痛苦了……”

说起机械制作来,厉昀就两眼发光,滔滔不绝起来。

叶焚香听了,暗暗地不以为然,一朝天子,这样沉迷于机械制作,多少有点不务正业。比较之下,他就觉得邺王厉吟风或许才是更好的皇帝。但有什么办法呢,厉昀是长子,长子继承皇位,这是古训。

厉昀看到叶焚香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应声。自己也觉得兴味索然,叹口气,说道:“你一定觉得我没有当皇帝的派头吧。我一和那些臣子说起这些手工活,他们表面上唯唯诺诺的,心中却不以为然。难道我感觉不到吗?”

叶焚香心中也是一片黯然:“原来当皇帝也有这么多的无奈……”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身陷囹圄之中……”厉昀低声说道。

叶焚香心中一动,这皇帝和皇后的感受居然如此相似。皇后觉得皇宫是坟墓,而皇帝觉得皇宫是牢笼,想不到世间最尊贵的两人,却都如此的不幸福。想到这里,叶焚香真觉得一切都荒谬得可笑。

厉昀坐在这黑暗之中,出了会儿神,然后说道:“罢了,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恐怕会有一番风波。”

叶焚香行了个礼,正要告退。忽听得皇上又轻声说道:“皇后和我,毕竟有夫妻之名,你……”

叶焚香不由地羞愧无地,刚才他和皇后那欲说还休的亲热举动,皇上显然已经看在眼里。倘若皇上怒斥他、惩罚他、甚至杀他的头,他可能还会奋起反抗。但就是这样轻轻的一句话,叶焚香立刻觉得,从此以后一定要和皇后保持距离了。

他神思恍惚的出了皇宫,骑马往自己家奔去。经历了今天这一番事情,想到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他心中就忐忑不安。此时此刻,他很想见秦婉音一面,但想到她已经被换天会软禁,他又只好叹了口气。

到了家门外,他正要上楼,忽听得一个有些沙哑的女声在黑暗中说道:“大爷,想乐一乐吗?”紧接着,一个热乎乎的肉体贴了上来。

叶焚香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自从猎龙城取消宵禁后,这些流莺又在夜晚出来招徕生意了。

黑暗之中,他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只觉得对方凹凸有致的身体紧紧地黏着自己。叶焚香心中一动,他忽然很想发泄一下,他抱着那的身体,右手在她的上揉了几揉,立刻很配合地发出几声娇吟。

但就是这几声娇吟,却让叶焚香败了兴,他听出了这声音中的做作,觉得自己的第一次还是不应该交给这种女人。于是他赏了那女人几个钱,然后甩开她,走进了居民楼。

他家门口那些革命党人的士兵已经撤走了,但他也不确定,暗中是否依然有人在监视着他。他进了屋,屋中空空寂寂。但他忽然觉得,在这一片动乱中,能有个自己的窝真好。体会到皇后和皇帝的难处后,他觉得这个窝甚至比皇宫还好。至少他是更加自由的。

他回到自己屋中,那具古琴还在那里。他原以为在向苏芸说过这古琴的特异之处后,她会派人来把琴拿走,毕竟,这琴本来就是她的东西。但她却没有动手,好像专门留在这里给叶焚香练功用。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苏芸这个女子了。“她还要独自生下孩子抚养?天啊……”虽然知道现在还有比胡思乱想更重要的事,但他还是忍不住东想西想。

他拿出一张纸,在上面随便写了几段明天演讲的草稿,但很快他就不满意了,又把它擦掉了。他隐隐中感觉到,明天的国民会议可能不只是辩论演讲投票那么简单,说不定会有很多别的变故。

他掏出那本《土系魔法汇编(人阶篇)》,想要再记忆一个法术咒语。学习新的法术咒语是一个很耗费心力的事情,他一天也就最多只能学习一两个咒语。目前为止,他也只学了柔石术、固石术、落石术三个土系法术和燃火术这一个火系法术。

他思考着明天可能遇到的各种状况,琢磨着自己该学个怎样的新的法术呢?

就在他翻书之际,他没有注意到,窗外已经多了一道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