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算你狠。”慕子澈愤愤不平地看着沈时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时谦就是这样，没理由的事情在他嘴里说出来也义正言辞，仿佛那个不讲道理的人变成别人了一样。

“查清楚了？是谁干的？”沈时谦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冷。

慕子澈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去查了？”

“直接说结果。”

“没查出来，证据指向云若汐，她在十楼贵宾病房住院，进过洛冰的病房，我刚刚找过她了，她好像根本都不知道洛冰的氧气罩被人摘了的事情。”

沈时谦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怀疑慕子澈的判断。

“别看我，你这位前女友可是著名影星，演技一流，我可看不出来是演的还是真的。”

慕子澈故意把前女友这三个字咬的非常重，似乎在提醒沈时谦什么一样。

沈时谦却根本不搭理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洛冰的病情。

就算希望渺茫，他也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要不，给洛冰转院吧！”慕子澈提议道。

主要是江城外科距离洛冰车祸的地方最近，所以直接就送到江城外科治疗了，沈时谦一时间也没有想起云若汐也在江城外科住院。

“不行。”

洛冰现在的病情根本禁不起任何的颠簸，最好在病房里待着哪儿也不去，最起码要养一段时间才能办理转院手续。

“云若汐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吧，这次没成功还敢再来一次不成？”慕子澈皱眉分析道。

“哎，你去哪儿？”

“十楼。”

“你不能去。”慕子澈一把拽住沈时谦的胳膊，“你现在去只会让云若汐更加疯狂吧，指不定能生出什么坏主意呢，我已经去过了，该警告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你就不要再多此一举了。”

沈时谦的脚步在慕子澈的拉扯间停滞住了。

这几天他因为洛冰的事情有些失去理智，这会儿要不是慕子澈拦着的话，他恐怕还真不知道能跑到十楼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别以为云若汐做不了什么，别忘了，她现在是陆彦的人。”

慕子澈见他情绪平复，压低了声音劝告道。

沈时谦攥紧了拳头，周身包裹着一层寒意。

“你都好几天没休息了，要不你去休息一会儿，护工的事情我来安排。”

慕子澈拍了拍沈时谦的肩膀，把给洛冰找陪护的事情揽了下来，他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看着沈时谦有些落寞的背影，慕子澈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其实他看到洛冰躺在病床上，内心仿佛没有多大的触动，总有一种洛冰其实只是睡着了的错觉，可能她下一秒就会醒过来，笑着骂他脑子不够用。

沈时谦依然没有去休息，慕子澈知道他睡不着，七年前洛冰刚走之后那一整年，慕子澈就没见过沈时谦完整地睡过觉，除了喝醉的那些夜晚，他只能靠药物安眠，跟他一起到外地出差，忘记带药，慕子澈就眼睁睁看着他连续一个礼拜每天象征性地只闭上眼睛休息半个小时，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工作。

想到这里，慕子澈有些埋怨洛冰，她是睡得舒服了，折磨的是活着清醒的人。

………

洛冰昏迷了一个礼拜的时间，一直都没有苏醒的迹象，颜莫莫每天都来看她，唉声叹气的，让所有来看洛冰的人心里都不舒服，后来慕子澈觉得颜莫莫这个情绪渲染实在是太让人难受，索性不肯她再见洛冰，每天用各种事情缠着颜莫莫拦着不让她去医院溜达。

许哲忙着收集各种证据，陆彦在江城的地下赌场各个窝点具体位置，为了计划万无一失，他需要赌场的地形图，确保慕子澈到时候能全身而退。

除了工作的时间，沈时谦几乎都在医院陪着洛冰，每次都是助理再三提醒，他才勉强吃点饭，整个人迅速的消瘦，轮廓变得更加锋利森寒，让人不敢靠近，仿佛随时都能爆发。

周末，沈时谦跟季风约了谈合作，走之前他特意交代了护工一定要二十四小时守着洛冰，保证她是安全的。

护工就是上次发现洛冰氧气罩被摘了的小王，慕子澈安排的，说是犯过一次错的人会更加珍惜这种改过的机会，可以减少失误率。

沈时谦走后不久，天色渐暗，重症监护室楼层渐渐安静下来，探视的时间已经过了，只有住院部的人能走动。

小王原本是医院的值班护士，并不是陪护的护士，但是慕子澈用了点儿小手段从护士长那儿暂时把她借了过来。

“小王，我今天肚子有些不太舒服，你能不能跟我调个班啊？”

“恐怕不行，我要看着3室的洛小姐，那边儿交代了，二十四小时陪护，跟我换班的护士还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