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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1 / 2)





  父皇这样做,不是将南燕往死路上送?为了能让局势缓和,他想了很多法子,条条法子都行不通,最后才想到了这一着棋。大虞攻打南燕,应该是慕华寅的主意,那道圣旨,只不过是借了那大虞皇上的手发出来一下而已,谁不知道大虞掌权的人就是那大司马慕华寅?

  慕华寅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两个儿子都在朝为官,长女慕瑛六岁便进宫侍奉皇太后,十四岁被大虞皇上立为贵人,十八岁为昭仪,现在瞧着,做皇后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指日可待。

  次女,燕昊瞧了瞧靠着大树坐着的慕微,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大虞之前,他便详细打探过,慕微乃是慕家最得宠的女儿,不仅是她两个兄长宠爱她,便是那慕华寅也对她是不同一般的好,比她身在深宫的姐姐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曾有传言道,直到慕微七岁之前,慕华寅一直是抱着她在膝盖上,亲自教她看书识字,而且每次慕家祭拜祖先,他都允许慕微跟着去宗祠,可见在慕华寅心中,这个女儿是多么重要。

  一定要将她捉到前线去,胁迫她的兄长退兵,燕昊的眉毛皱得紧紧,瞧着那一脸疲惫的慕微,她一副神情坚定的模样,难道是真想要将自己饿死?

  “慕小姐,谁不想过安定的日子?你肯定也不想这般颠沛流离。”燕昊放缓了声音,带着劝慰的口吻:“我南燕因着这战争而动荡不安,百姓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若慕小姐还有一丝同情之心,还请你能跟我去前线劝说你的兄长。”

  慕微听着燕昊的声音放缓和了些,这才睁开眼睛望了望他,见他脸上似乎有着真诚的神色,心中也微微一动,但旋即她又硬起了心肠,自己怎么能被他随便一两句话便打动了呢,这人巧言令色,鲜仁矣!

  正在低头想着,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咕噜”了几声,山间空寂,更显得那声音格外的响亮。燕昊瞪视着慕微,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来:“慕小姐,你是不是想吃东西了?”

  慕微咬了咬牙,口是心非道:“不用你假惺惺的关心我,我不要吃。”一缕头发从她的鬓边滑落,飘在她的嘴唇边,她吃力的伸手将它拨弄到耳后,一字一句道:“燕昊,我不会成为你的棋子,我希望在没有到前线,我已经见不着天上的日头。”

  “何必固执,拿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燕昊有几分烦躁,见着慕微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准备再搭理他,巴掌大的小脸蛋上那精致的五官已经透出了疲倦和虚弱。

  又一声“咕噜咕噜”的响声在耳边响起,燕昊觉得自己几乎已经不能再坚持下去,他怒气冲冲的走回了自己原来睡的那地方,端起一个盆子大步走了回来,盆子里边是他给慕微留的食物,一团冷饭,还有半块獐子肉。

  “快些吃掉。”燕昊将那盆子伸到了慕微手边,轻轻碰了碰她,可慕微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似乎听而未闻,两道弯弯的睫毛在眼睛下头投下了淡淡的阴影。

  燕昊瞪视着慕微片刻,忽然就如下定了决心一般,他端起盆子抓起一把饭便塞到自己口中,咀嚼了两下以后,忽然俯下了身子。

  慕微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吃惊的张大了眼睛,面前出现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孔,燕昊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在看着她,只是那两个腮帮子略微鼓起。

  “你要做什么?”慕微吃了一惊,下意识想要躲开,可身上受了伤,她根本没法子能顺利的逃脱燕昊的控制。他一把便抓住了她,嘴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别动。”

  慕微有几分绝望,她被燕昊钳制着靠在树上,下巴被他一只手抬了起来,她眼睁睁的看着燕昊的脸往自己的脸上压了下来,不由得有几分惊慌,自己原来猜测过可能会遇着更糟糕的事情,难道这么快就要发生了?她的双唇微微颤抖,心中又惊又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眼睁睁的瞧着燕昊的嘴唇往自己嘴上压了下来。

  第6章 香艳袭人

  明月别枝惊鹊,一声细微的翅膀扑扇之声,一只鸟儿被树下的响动惊扰到,振翅飞了起来,似乎挨着月亮过去一般,在半圆的月亮里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剪影。

  山月照在慕微的脸上,让她白皙的面孔显得有些过分苍白,燕昊望着慕微的脸,她闭着眼睛,一双睫毛在微微的颤抖着,就如蝴蝶扇动的翅膀。

  这是一个倔强的女子,可她的倔强里又带着几分柔弱,让人觉得有几分怜悯,好想用自己的胳膊将她护住,不让她受到伤害。燕昊的脸与慕微的脸贴得很近,他几乎能听见两人心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山,显得格外清晰。

  慕微绝望的闭上眼睛有那么一阵子,不见燕昊有接下来的举动,可却能感觉到他依然在自己的面前,他那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脸孔上拂过,一点点的将她的肌肤炙热起来。她偷偷的睁开了一线眼睛,却只见到一双黑幽幽似深潭般的眸子,心中蓦然一跳,赶紧又将眼睛闭上,不敢再去偷看。

  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燕昊的眼睛,他忽然间觉得有几分莫名的欢喜,忽然间便忘记了她是自己的敌对,忽然间一颗心有说不出来的悸动,他决然俯下身子去,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

  她的唇瓣好香。

  燕昊心中低低叹息了一声,耳边仿若有着袅袅的琴音响起,高山流水般在耳边回旋,仿佛有一双灵动的手在拨弄着细细的琴弦,引起了他心里的共鸣,满心全是那种不可言喻的欢喜。月色、星光,山间的清风,靠着树坐着的那个姿容娟秀的女子,和谐的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让他全心全意在品味其中的意境。

  她的嘴唇紧闭,他没有办法将东西送进去,只能不住的在她唇瓣上擦来擦去,就如找不到门户的飞蝇一般,不知如何破门而入。

  慕微的感觉与燕昊的完全不同,她很是恐慌,当燕昊的嘴唇落在她的唇瓣上,她全身紧张得如绷直了的弓绳,似乎稍微用力便会断裂一般。自己守护了这么多年的清白,难道就要这样毁于一旦?慕微心中焦躁,想往旁边退,可那棵大树牢牢的将她抵住,让她半分也不能退让,她只能以一种生硬的姿势僵持在那里。

  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脸上吹过,柔软的东西触到了她的嘴唇,她惊慌的闭紧了嘴,可没想到那柔软不住的在她唇瓣上蹭来蹭去,她紧闭的双唇竟然忽然有了点湿润,然后一堆软烂的东西慢慢的被推了进来。

  那是什么?慕微呆住了,没顾得上挣扎,那些东西仿佛有点点甘甜,她才这么一回味,一小块东西顺着喉咙口子滚落了下去。

  她忽然醒悟过来,燕昊是在喂她吃饭!她有些气愤,鼓起嘴巴想用舌头将那些东西推出去,可是却没有想到有一条柔软的舌头伸了过来,一不留意,两条舌头便交织在一起,不住的在推来推去。

  燕昊见慕微有抗拒之意,心中的那股征服*犹然而生,他强硬而霸气,舌头牢牢的吮吸住了她的,源源不断的将那软烂如泥的米饭送进她的喉道。慕微只觉脑袋里边“轰”的一声,全身仿佛失去了力气,就如她嘴里那些米饭一般软烂,她不再挣扎,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任凭燕昊在她唇上掠夺。

  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子这么亲密的接触。

  慕微懊悔得几乎要将自己的舌头咬破,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就不会坚持着不用那嗟来之食,不管燕昊是怎么样轻蔑的态度命令她吃饭,她都会乖乖的吃掉——这本该是献给自己夫君的初吻,却被敌国太子给夺了去!

  “既然你已经开始吃了第一口,那么你便继续吃第二口罢。”燕昊将口中的食物喂了个干干净净,直起身子来,将那盆子拿在手里,一双眼睛盯住慕微没有半分放松:“你难道还真想将自己饿死不成?”

  慕微瞥了一眼那个盆子,里边有着半盆子饭,还有一块烤得像焦炭一般的獐子肉,她沉默不语,心中又羞又气。就是因着没有吃晚饭,自己猜将那宝贵的初吻给丢了,丢在这荒山野岭,丢给了一个掳掠了自己的男子!

  “慕小姐,你是不是在等我继续喂你?”燕昊见慕微垂着头不说话,一段柔软白皙的脖子露在了衣裳外边,几缕黑色的发丝在那里飘拂,心中一动,微微一笑:“慕小姐,你若是这么想的说一句便是,我不介意喂你。”

  “谁要你喂?”慕微迅速抬起头来,伸手将他手中的盆子夺了去:“你滚开。”

  “慕小姐,我在南燕的时候便听说过你的大名,大家都说大虞大司马慕华寅的二女儿,生得貌美如花风华绝代,又温柔娴静,知书达理,可是我瞧着却也未必。”燕昊玩味的望着慕微,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这般娇柔的小姐口里竟然说出了一个滚字,我没有听错罢?”

  “滚。”慕微很平静的望着他,将盆子端了起来,用手捏了一块冷饭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了起来。那饭虽然冷了,可慢慢的嚼这,竟然有几分甜味,那冷冽的甜味在她的嘴唇里盘旋,刺激着她忽然掉下了眼泪。

  “你怎么了?”她的眼泪掉了下来,燕昊的心莫名的一阵恐慌,此时的慕微瞧上去十分的柔弱,完全不像那个拔出匕首恶狠狠的扎进马屁股上的少女,她的眼睛又大又亮,眼眶里有盈盈的泪水在打转。

  “没什么。”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片刻的示弱,慕微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吃力的挺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了一副清冷的神色:“你走开,我自己会吃饭,不用你管。”

  燕昊默默的低下了头,站起身来走开了几步,回头望了慕微一眼,她依旧是用那种姿势坐在那里,脊背停得很直,端着一张脸,似乎不会妥协一般。明月照在她的脸上,莹莹的有着亮色,就如那水中的珍珠,闪着温润的光彩。

  她才十四岁,离及笄还有一个多月,其实还只是一个孩子。

  她本该是无忧无虑的活着,身边有丫鬟婆子伺候,有母亲的关照,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她这般美貌这般聪慧,本该是被人捧在手掌心里头,如珠似宝的照顾疼爱。站在那里,燕昊有几分羞愧,为了威胁她的兄长,自己竟然将她掳了过来,让她跟着他颠沛流离的赶路,半夜里头坐在树下吞咽着冷饭。

  若大虞与南燕现在不是敌国该有多好,燕昊默默的在慕微不远处坐了下来,偷眼望着她慢慢的尝着那一盆子冷饭,一个想法如那天上的流星一般划过——若不是敌对,等她及笄以后,或许自己还能遣人去慕府求娶。

  月华如水,她在那边就如一个黑色的剪影,清冷的星辉在她的眸间跳跃,牢牢的吸引着他的视线。他出神的望着她,看着她低头吃饭,看着她将那獐子肉拿起来撕成小条,慢慢的填进嘴里。

  瞧着她那样子,似乎吃得很香,燕昊回味着自己喂她吃饭的情景,心中又暖暖的热了起来,她的嘴唇很香,第一次碰着女子的嘴唇,这感觉真是好。他侧了侧身子,望着树下的慕微,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只空空的盆子丢在了一旁,慕微望了望自己的双手,上边沾满了饭粒,还有一丝黑色的肉末——她要洗漱,这副模样怎么能安心睡觉?她咬着牙,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扶着身后的树干,想要站起来,可背上那撕裂般的疼痛却让她直不起腰。